顧行之鬧了,“為何不關心,你我不久就要成為夫妻,難道還不讓我碰你”
屋內頃刻寂靜消音。
隨著沉默過久,賀蘭霆不由得抬手按在了隔斷的門框上。
崔櫻與顧行之愕然對視。
他應該想了很久,所以才會輕易說出這么露骨輕浮的心里話。
崔櫻還沒那么容易就接受一個男子的求歡,哪怕對方就將變成她名義上真正的丈夫,上回抱著勾引的心思,是想借顧行之給肚里的孩子一個名分。
可這回他口口聲聲說“奸生子就該被溺死”,崔櫻哪里還敢對他說出自己懷孕的事。
她肚里的孩子,可不像樊懿月一樣,在賀蘭霆那過了明路,是妥妥的“奸生子”才對。
沒有所求,就沒有想出賣自己的想法。
尤其在他說自己一夜能御數女后,崔櫻想起他養在后宅的那對肖似她的雙姝,心中就感到一陣不適,所以她與跟顧行之歡愛的一點心思都沒有。
但是,她最后又猶豫了。
既沒辦法告訴顧行之,自己跟樊懿月同樣懷了他表兄的骨肉,那該怎么保全肚中的孩子。
那就只能以假亂真了。
趁著月份還早,她若是在出嫁前跟顧行之有了肌膚之親,是不是就可以充作是顧行之的血脈。
這想法,她好卑鄙,她竟已經算計到這種地步了。
顧行之怔然地看著忽然捂嘴輕笑起來的崔櫻,他恍惚問“我說了什么讓你覺得好笑的話。”他不就是問她給不給他碰。
崔櫻笑聲里透著一絲凄然,她好像破釜沉舟下定決心般。
賀蘭霆聽見崔櫻道“你在說什么傻話。既然成了夫妻,不做夫妻之間的事,難道還要做夫妻以外的”
她向來是很會撩撥人的女子,在他的調教下,只要她想,誰都會輕易上鉤。
真有意思。
她把從他這學來的,向他施展過的嫵媚、風情,統統用在了別的男子身上,而這樣的崔櫻,用不了多久就能讓顧行之變得宛如一條發情的畜生,趴在她腳邊不停地嗅圍著她團團轉。
這就是她接受顧行之示好的意圖,這就是迫不及待對別人投懷送抱的目的。
她很好,卻難免令他不虞生氣。
顧行之像是被崔櫻那句接連出現三次的“夫妻”給馴服催眠住了,他后面根本沒有再提自己與其他女子的情事,他犯了很蠢的錯誤,好在崔櫻并未追究。
不,應當說崔櫻后面根本不再提有關他們成親后的事,顧行之興奮的血液卻一直冷靜不下來。
他顯得有些許亢奮,崔櫻卻開始端著了,她本身就是矜持守舊的女郎,在沒遇上賀蘭霆之前,做事說話舉手投足都一板一眼的。
如今她即使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什么不說也不做,就自有一股柔柔弱弱讓人挪不開眼的韻味在。
顧行之默默換了個位置,他靠近崔櫻,見崔櫻沒有露出抗拒的神色,便坐在了她的身旁,“你嘗嘗這個。”
他那種天然風流浪子的體貼行徑派上了用場。
魏科眼神征詢賀蘭霆,是否這時該沖進去,像上回一樣阻攔他們有更多接觸。
隔壁房里杯酒交錯,不斷發出來的推杯換盞的清脆聲響,搭配著一男一女清亮溫柔的嗓音,仿佛成了一首動人的曲子。
然而這聲音在竊聽者耳中,卻不一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