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櫻意識還沉浸在這場令人醉醺醺的擁吻中,她剛嘗到了被渴望被需要的滋味,正在品嘗回味賀蘭霆帶給她的陌生柔情,結果就聽見他說要送她,不能讓她再待在太子府了。
她神思沌沌地問“為什么”
賀蘭霆“顧行之在查探你的蹤跡。”
他在這場親昵中抽身太快,讓崔櫻有種抓不住的一絲痕跡的患得患失。
她茫然問“因為他在查,所以就要送我走。”
賀蘭霆沉默的望著她此時有些不對勁的臉色,動了動眉頭,像是不能領會她為何是這種反應,不過她所說也算其中一小部分原因,他沒打算解釋太多,便干脆讓她認為就是如此,于是道“對。”
崔櫻得到回應勾著他脖子的雙手一下失了力氣,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喔。”
“這是何意。”他倒對她這副樣子看不懂了,霸道的抬起崔櫻的臉,不讓她偏頭避開自己,“孤送你回崔家,還令你不能滿意”
難道崔櫻在他太子府邸住慣了,便想一輩子都賴在這。
賀蘭霆為這個想法感到詫異,他和她應該都知道這不可能。崔櫻被他桎梏著不能逃避,神色看起來惆悵又略有些痛苦的道“不,我想回去。只是以為殿下會等我的傷痊愈之后將我送走,沒想到這么快就要”
原本以為短暫相處賀蘭霆總是待她是不一樣的,她還會想等回了崔府,他會不會想念這幾日,沒想到輕易就聽見他安排她離去。
并且很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顧行之在找她,他是太子,同樣還算半個顧家人,說到底怎么也不會為了她和顧行之鬧的過于難堪吧,會有各種顧忌也是理所應當,她已經在他庇護之下有了片刻的喘息,也該走了。
唯一讓她憂愁不甘的是她在為自己宛如一葉扁舟,夾在浮波中搖搖晃晃,還被推來推去難過而已,扁舟就算還未翻,也注定到不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不想這樣。”
“什么。”
她喃喃的話太小聲,除了“不想”其他都含糊在崔櫻喉嚨里,賀蘭霆縱使離她再近未能全部聽清。
崔櫻也不管他聽見沒有,自覺如今跟賀蘭霆已經撇不清關系,他又是說一不二地位尊貴的人,冷靜的情緒逐步回籠,“沒什么,落繽她現在何處,我想見她。既然殿下說送我走,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可收拾的,現在就走也當得。”
她剛才的魂不守舍被賀蘭霆當做她舍不得離開太子府,卻不想不到片刻就改了口,頓時讓他對崔櫻的轉變感到匪夷所思,她放棄的太快也令他有一絲不悅。
但崔櫻并未察覺到賀蘭霆此時所想,她被壓在堅硬的桌案上親了多時腰背早已酸疼,何況他還伏在自己身上,崔櫻只想將他推開,“殿下,該起了,勞殿下讓我再換一次藥,就能早些離開了。”
“崔櫻,你是不是以為孤連這點多余的閑暇都不給你。”
賀蘭霆這回從她話里和神態中,似乎明白了點什么,但他從未哄過人,他母后是妙容也是,就更不可能去哄鬧別扭的崔櫻了。
他從她身上起來,再順手拉了軟弱無力的她一把,待崔櫻坐正后才道“送你走是定然的,倒不至于讓你連今夜都待不下去,是明日還是后日,孤自有安排。”
“你那婢女,她不能過來。顧行之現在并不能確認你在太子府,他會派人盯著孤這里,一有你的動靜就會聞風過來。但目前他所有心里的想法不過都是猜疑,今日他還錯把一個侍妾的背影當成了你。孤已經將那侍妾送給他,他暫時不會再懷疑你,除了妙善,他也不會知道你我之間的事。除非是他從你口中套出話來,亦或是你自己告訴他。”
崔櫻怔怔的對上賀蘭霆的目光,在片刻之后她明白了,賀蘭霆也不想顧行之知道他們的事。
他這么說不過是在試探她的心思,看她回去以后,顧行之找上門她會不會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