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為落繽不是普通婢女,她是崔櫻的陪嫁,一直關著她,等崔櫻回府,發現落繽不在肯定要來向他要人。
二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關不住崔櫻,留著一個婢女也沒什么用,不如放她出去,還可以趁機讓人跟著她,看崔櫻會不會跟她偷偷匯合。
就在顧行之命人放松看守后,那個婢女果然借著機會跑了出去,可沒想到下屬一時的疏忽大意,竟然也將落繽跟丟了。
顧行之只好讓人接著盯梢崔府,只要發現崔櫻和婢女回去,就馬上派人稟告。
他近些天因為這檔事,根本無暇尋歡作樂,就連賀蘭妙善來找他,顧行之也應付了過去。
站在六率府的大門外,他盯著外面無人經過的高墻空巷已經快要忍到極限的問“不過是崔家嬌養卻平平無奇的女子,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崔櫻不知她的消失讓顧行之對她這個人都有了新的看法,她手里剛拿到落繽給她報平安的信,正準備打開來瞧瞧。
但在太子府里,被派來伺候她有好幾日的侍女忽而轉頭向門口行禮,“大總管。”
崔櫻意外的看見一張殷切而不惹人生厭的笑臉,方守貴進來到她跟前無聲無息的逡巡了一圈,討巧的對崔櫻問安,“殿下讓老奴來問,貴女昨夜睡的可好,傷口有沒有復發之處,若有不便可盡管跟老奴提。”
這位總管說是下人,也不是普通下人,同樣出身宮廷,也有職位,雖不能和朝中大臣比,品級卻也不小,不能讓人疏忽對待。
是以崔櫻不得不暫時放下落繽的信,起身回禮,平靜的道“多謝殿下好意,我住的不長,也就要走了,沒有感到不便的地方,讓方總管你跟著費心了。”
“這是哪里的話,貴女客氣了。”方守貴說道“住一日是住,兩日也是住,只要在這府邸的貴客,老奴都得為太子殿下好生招待,尤其,貴女可與一般貴客不同,自然得用心伺候。”
方守貴兩個食指比在一塊,暗示崔櫻,知道她和賀蘭霆是這樣的關系,并且指了指嘴巴,曖昧的搖了搖頭,意思是會保密,絕不會傳出去。
崔櫻想他誤會了,直接說“殿下對我有恩,我不過是為了報答他。”
方守貴狀似驚訝的道“可貴女是殿下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被帶進府邸,還被允許留下的女子,憑著這個,在殿下心里,貴女也和其他人不一樣。”
崔櫻自嘲的笑了笑,“哪里有什么不一樣,難道妙容公主也不曾來過,方總管不必這般哄我,我也知道這后院還有一批美婢正待太子寵幸,那都是些嬌美的女眷,怎么就只有我是特殊的第一個呢。”
方守貴解釋,“貴女想岔了,妙容公主乃是殿下親妹,非是外面的女子,老奴在太子身邊多年,實在是沒見過他有對哪個世家貴女寵愛有加的。”
崔櫻聽不得這些,她已經跟賀蘭霆說清楚了,今后兩人私底下或許會有往來,但只存在于肌膚之親,除此之外彼此都不會多想,她不想因方守貴幾句話而亂了心神。
崔櫻“方總管過來,莫非就是想同我說這些。”
方守貴“哪里,貴女多想了,這些話不過是老奴的心里話,既然貴女不想聽,那老奴就不說了。”他朝外面喊了一聲,“都進來。”
崔櫻疑惑的看向門口,方守貴知道進來的人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解答道“要打攪貴女一陣時候了,這些都是來給貴女量體裁衣的人。”
“請貴女轉身,好讓奴婢為您量身。”
崔櫻“方總管,這是怎么回事,為何要給我做衣裳,殿下說過很快就會送我走了。”
“貴女稍安,老奴問一句,殿下說送貴女走,可還有說過不許貴女再來”方守貴巧言令色道“既然沒有,那這些衣裳自然會用得著。”
崔櫻愣了,什么意思,難道賀蘭霆還會讓她來太子府邸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