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用過飯食后,崔櫻被賀蘭霆送出太子府邸,馬車上崔櫻臨走前掀開簾幕問他,“這會不會被人發現。”
她是怕顧行之會派人盯著太子府,萬一發現她從這里出來,那不就是讓他知道了。
賀蘭霆果斷道“不會。”
他身后的魏科眼神鋒利的梭巡四周,在崔櫻的馬車旁還有一輛一模一樣的,里頭坐著被提前安排好的侍女。
“顧行之派人盯梢三天,這已經是孤能容忍他的最后期限,這四周干凈的很,他派來的人都被清理了,孤在,他不敢再得寸進尺惹孤發怒。不過,他最后一點疑心還需打破,孤替你安排了一樣的馬車,這些都是孤的人,你放心跟著他們就是。顧行之要找你,只會在內城中,孤已經派人混亂視線,傳出假訊你出現在別處,他很快就會讓人查看。”
或許是她要走了,賀蘭霆竟然有這樣的耐心同她解釋。
崔櫻跟著放心下來,聽見前面的車夫詢問是否可以啟程了,她再看一眼太子府,眼前的龐然建筑證明她真的來過,也待過。
她佯裝的沒有絲毫不舍的道“那我走了,殿下請回吧。”
賀蘭霆沒有回話,無聲默默地看著她。
崔櫻等了片刻,發覺他還是沒有話要交代自己,于是無聲的收回手,簾幕自然垂落,擋住了賀蘭霆深邃的目光。
分別總會讓人升起愁緒,尤其崔櫻孤身一人坐在車里,感覺馬車才行了一小段路,她好像就已經對太子府邸有了不舍之情。
但是在一段路程之后,車輦毫無預兆的忽然停下,車夫不見了。
崔櫻不安地詢問外面,“出什么事了。”
她以為是顧行之來了,手摸到藏在身旁的短刀,暗自抓緊,這時車外響起敲門聲,崔櫻瞬間繃緊心神,“什么人。”
意想不到的聲音出現了,“女郎。”落繽也不再猶豫馬上打開車門,熱淚盈眶的看著崔櫻,“奴婢一直在此等著女郎。”
“落繽,快上來。”
崔櫻松開手,忍不住撲過去,主仆分別數日,再見都各自紅了眼眶。
崔櫻問“落繽,你去信給我,說你已經平安了,可是卻不說被藏在什么地方,顧行之可有讓人對你不好,你身上有傷沒有,讓我瞧瞧。”
落繽“讓女郎擔心了,奴婢一直被顧四子關在柴房,讓人看守者,除了少給些吃喝,倒沒有其他為難奴婢的。后來不知怎么回事,看守奴婢的人只剩一個,十分松懈,奴婢便趁他不注意逃了出去,然后在半路上遇到了魏校尉。他便帶奴婢到這間宅子里藏著,說是等女郎回去那天,會讓車夫將奴婢一同捎上。所以今日就見到女郎了,女郎可還好”
崔櫻點頭,“我沒事了,看來我又欠了太子一個人情。”她剛才還以為事情突變,情不自禁抓緊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