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繽,讓開吧。”
崔櫻越過婢女朝看不出本來面貌的崔珣,不顧他身上臟兮兮的快步沖過去抱住他,“崔珣,是你,真的是你”
落繽失聲喚道“是大郎,大郎回來了。”
一旁的管事突兀的看著眼前一幕,在聽懂崔櫻跟落繽說的人是誰后,登時知道自己犯事了。
崔珣想要攔住崔櫻,“臟,誰教你的,怎么見著男子就往人家身上撲,快松開我,把你衣裳弄臟了怎么辦。還有,阿兄不叫,還敢叫我的名”
他說是說,笑意卻在看見崔櫻后沒停下來過,甚至還因為與妹妹一樣高興,說讓崔櫻松開他的崔珣,言不由衷的直接將崔櫻像小時候一樣抱了起來。
“就叫,就叫,崔珣,你可真壞,你一去靈州就是三年,再不回來,我早就要忘了我還有個阿兄”崔櫻喜極而泣,兄妹二人在崔府門口相見,竟如過節般熱鬧。
最后還是在管事心驚膽戰的提醒中暫時停下,“奴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大郎回來了,已經命人去稟報了,大郎和大娘子不如進屋再談。”
“好。”崔珣笑看臨時補救的管事一眼,并未當場就要追究他的責任,他抱著崔櫻,回頭看向站在下人身后的同伴,“重臨,快隨我一起進門。”
崔櫻好奇地看著慢慢走出來的男子,“阿兄,他是誰。”
崔珣介紹道“他是我從靈州回來路上遇到的朋友重臨,我和他都遇到了山匪,一起逃了出來,于是結伴回京畿。”
崔櫻聽他輕描淡寫一句“遇到山匪,一起逃了出來”,仿佛從兇惡的山匪手中逃脫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當下想要追問他有沒有受傷,就聽旁邊來了一人,他的身量竟不輸于崔珣,甚至有賀蘭霆那么高。
他的臉也比崔珣干凈些許,眼神溫和盯著崔櫻,語氣更是溫潤如風,像怕唐突她一般,道“在下重臨,與令兄是逃亡路上的好友,不知大娘子怎么稱呼。”
“我叫崔櫻。”除了對兄長崔珣熱情親密,崔櫻的回應顯得簡單而冷淡,崔珣詫異的看她一眼。
“阿兄,你放我下來,我們進屋吧。”
崔珣笑容頑劣的道“不行,你多久不見我了,才抱一會就不肯了,是不是嫌我身上太臭,阿櫻,阿兄抱著你進去,重臨,你也一起。”
實際上崔櫻是覺得崔珣有點碰到了她的傷口,不是特別痛,只是有一點不舒服,但她無意告訴崔珣,不想讓她阿兄為她擔心,索性便放棄了。
然而那個重臨溫言說道“崔兄,還是放令妹下來吧,進去之后,還要見你家大人他們。”
“阿翁”一提起家里大人,崔珣脫口而出,“算了算了,不逗你了。阿翁護你,要是看見我弄臟你的衣裳,豈不是害我被罵。”
崔櫻被逗笑了,她收回與重臨對視的目光,不介意的道“已經弄臟了,你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