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之震驚過后,眼神變得兇狠,瞬間從地上起來走近崔櫻,一把將她拽到跟前來,低著頭冷冷的沉聲質問“你敢打我,崔櫻,你怎么敢的,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性情你簡直不像那些溫柔女子,是個潑婦”
崔櫻被他攥的手腕生疼,沒忍住嚶嚀痛呼出來,“放開,是你先污蔑我和太這話你敢不敢當著太子面說”
顧行之本是心有懷疑才來試探,結果被崔櫻打他巴掌的事給鎮住了,再想剛才的話便覺得不妥,對她跟賀蘭霆有牽扯的想法也瞬間壓了下去。
但他面上還是對著崔櫻冷冷嗤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最好和太子沒有關系,他不是你能攀扯的。”
顧行之畢竟是個成年男子,他身量高,又是習武之人,崔櫻剛才算是“趁人之危”,她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就是嬌柔瘦弱的模樣,顧行之也不會防備她,才給了她可趁的機會。
現在顧行之反應過來了,再讓崔櫻對他動手發泄,已經是不可能了。
崔櫻犟不過他,放棄了掙扎,她已經預感到自己的手腕肯定要腫了,“我知道了,你快松手。”
顧行之默默盯著她艷色頓生一片嬌麗的臉龐一會,在對上崔櫻泛起水色的黑眼珠后,冷哼一聲,這才緩緩松開她,“這一巴掌的賬,我遲早要向你討回來。”
他顧行之從小到大遇到的女子,哪個不是對他輕言細語溫柔相待,有的甚至跪下來苦苦求他憐愛,哪像崔櫻,敢動手打他。
顧行之到現在都還能感覺到臉上已經微微的麻意,他認為崔櫻這一下絕對是早有預謀,她生的嬌,長的也嬌,可也真下得去手的。
“說吧,既然不是太子搭救你,那就真是妙善放你走的,這些天你不回崔家,都藏在哪兒”
崔櫻縱然被他威脅的心里一懼,卻還是露出怨責他的眼神,“我藏在哪,為何要告訴你,顧行之,你囚禁我不肯放我走,我不說,你也不要追問,此事就算作罷。”
她擼起衣袖,露出手腕上一片通紅用力的指印,顯得她原本白皙的皮膚觸目驚心。
顧行之與她定親后來往也不親密,崔櫻固守禮教,她還很害羞,就是獨處也要隔著些距離,說來可笑,他們之間能碰到彼此的,就是剛才的那一巴掌和這一指印。
她已經平靜下來,那張剛才還艷麗的讓人眩目的臉此時透著淡淡的清冷之意,就像庭院里灑落的日光,細碎的金芒褪去,只留下一層朦朧柔和的光暈,即便不如剛才那么耀眼,卻還是讓人覺得想要屏息。
那一刻在顧行之眼中,忽的就分辨不出不知道是光暈美,還是崔櫻美,她這個人仿佛化作一條銀色的魚,陡然躍出水抖了抖銀尾,從此就變得鮮活起來。
他聽見自己狐疑的質問“什么意思,崔櫻,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我沒有玩什么把戲。你費盡心思囚禁我,不就是想要我接受你的風流多情嗎,我答應你,顧行之。”
崔櫻說的話,讓他以為自己成了傻子,不然怎么開始聽不懂她話里的含義了。
顧行之果然被鎮住了,崔櫻感到一陣吐出污濁之氣般的痛快,她遠遠的看到了人來,和顧行之拉開距離在凳子上坐下,聲音也令人如沐春風,溫潤細氣,她說“就是你聽見的那樣,我不會再和我家里鬧了,也不會央求我阿翁幫我退親,我和你的親事繼續,你在外面有多少情人我也不管你,是外室還是妾室都隨你,只要顧家主母的位置是我的,你想怎么樣都行。”
顧行之認真而奇怪的審視她,將信將疑的問“你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