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之和賀蘭妙善親密無間的站在一塊,也不怕人發現,不過更像是故意讓崔櫻看到他們這樣的,通過他二人的眼神,崔櫻受到了濃濃地冒犯,她很快行了一禮,看似若無其事的轉身就走。
顧行之叫住她,崔櫻不得不停下來聽聽看,他到底想要對她說什么。
崔櫻眼眸中映出顧行之可惡的臉,那張臉再俊再顯得他玉樹臨風,都讓她覺得對方比不過她清逸翛然的阿兄。“你站住。”
顧行之道“看見我和公主,你難道就不想說些什么。”
崔櫻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們,他想她說什么
顧行之執著賀蘭妙善的手,抬起來落下一吻,贏得賀蘭妙善嬌羞一笑,顧行之再次看向崔櫻,輕嗤道“怎么,你不是很伶牙俐齒嗎,見到我們就變得嘴笨了。”
崔櫻收到他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更加不懂他這么做的意義,他想自己對他們說什么,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是和她未婚夫偷情的女子,是想自己夸他們做得好嗎
崔櫻陡然清醒,終于明白了顧行之的用意。
他故意帶著賀蘭妙善到她面前耀武揚威,就是想聽她說幾句稱贊他們,是為了羞辱她,還是為了博賀蘭妙善開心。也許,兩者都是。
賀蘭妙善對上崔櫻,臉上的笑意更濃,說出來的話卻尖銳刺骨,“嘴笨就嘴笨吧,四郎何必強人所難,只是遺憾的是,將來要是進了顧家的門還這么嘴笨就有些愧對于書香世家的名聲了,傳出去,還以為崔家女子各個皆如她一樣,是個欺世盜名之輩,不僅給夫家丟臉,還不知道讓人怎么看待崔家。”
不過就是想聽她口是心非夸贊幾句,以達到羞辱她的目的,何至于扯到崔家去就連“欺世盜名”這樣的詆毀都出來了。
崔櫻眼上的鴉羽輕顫,臉色透白得好似抹了墻粉,她手指捏緊衣角又緩緩松開,正待出聲反駁時,來了一個侍人打破了崔櫻這一尷尬難堪的境地,“堂里貴子貴女多數已到,太子讓奴快請公主、府君快進去。”
三人不約而同變了臉色,顧行之銳眼看向崔櫻,冷哼一聲不知想到什么,就連賀蘭妙善都不管了甩手就走。
賀蘭妙善與崔櫻擦肩而過時,眼神變得復雜無比,她差些忘了崔櫻背后還有一個人是她惹不得的,想到他們二人的關系,她停下來隔著一步之遙偏頭幽幽地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道“別以為你拿皇兄當靠山本宮就拿你沒辦法。”
“只要你一日占著四郎未來妻子的身份,本宮一日就與你是仇人,你也看到了,四郎不喜歡你,他為了本宮,竟然能當著本宮的面羞辱于你,你識相些,回去之后就找你家人退親,和他斷的一干二凈。既然你跟皇兄有牽扯,就不要再不知廉恥的纏著四郎。”
賀蘭妙善一走,長廊之中,只剩崔櫻等人,落繽跟侍人都沒聽清她說了什么,只看見崔櫻沉默地站在原地,像一根千瘡百孔的爛木頭一樣,渾身散發著寂寥悲傷之氣。
落繽正要上前詢問,就見崔櫻動了下,“走吧。”
她走進今夜宴客的大堂,被侍人領到與賀蘭妙容等交情好的貴女附近坐下。
陳瑤光同她打招呼,“怎么這么晚才來,一直沒見你,還以為你不過來呢。”
崔櫻神色已經如常,看不出異樣,她隨便尋了個理由道“我在屋內休息,下面人不敢驚擾,所以來遲了。”
倏地,對面的兒郎們爆發出一陣喝彩聲,崔櫻只見崔珣被許多人拱在中心位置勸酒,她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就聽陳瑤光道“別怕他們,你沒來之前,崔大郎君放言千杯不倒,這才有許多人找他喝酒。看,我阿兄阿弟也去了,之前與崔大郎君不熟,以為他不好接近,沒想到倒是個有趣的人。”
崔櫻關注了一會,發現當中沒人為難崔珣便放心了,她想起曾經很久以前在外面見到兄長,他身邊就有許多人圍著他,以他為首的人多不勝數,后來因為他出走京畿,不過三年已經很少見到這樣的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