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懿月眼睛轉向崔櫻崔珣,她扶著頭嘆聲道“也沒什么事,就是剛才在這里差些被人撞倒了,通道處還是不宜玩樂,我說得對么崔娘子”
被盯上的崔櫻無法反駁,“是。”
崔珣“是我不小心,沒有看到前方來人了,這才差點撞倒這位夫人,與我阿妹無關,還請見諒。”
他走出來,向賀蘭霆行禮,“若不能讓這位夫人消氣,此事就讓我一人負責好了。”
崔櫻也跟著挪步過來,“不,我阿兄他是無心之舉,并非有意撞倒她的。”
這是六、七日過后,他們第一次相見,崔櫻還記得自己那天夜里放任賀蘭霆獨自在房里的事,但她有心避讓,此時眼神也盯著地面,沒有看向賀蘭霆的意思。
然而崔櫻低頭看見他腳步不停地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到樊懿月身旁,“可有受傷”
樊懿月“不打緊,就是感覺有些頭暈,我本想著回房換身衣裳就去赴宴的,看來得先回去歇著了。”
賀蘭霆“你先回去,派人去請大夫,孤等會去看你。”
樊懿月“那他們”
崔櫻不禁抬頭,偷看的眼神立馬被賀蘭霆抓住,他冷漠地道“你沒事就好,有事孤再讓他們向你賠罪。”
崔櫻臉色不變地垂下眼眸,她身旁的崔珣也一副淡淡的模樣,這兄妹二人的態度氣質竟奇異地相似。
賀蘭霆會護著樊懿月,崔櫻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感情非同一般,對方還救過他的命,青梅竹馬自然要護著自己重要的人。
就像崔櫻,要是讓她在賀蘭霆跟崔珣之間選擇,她心里也會更加偏向自己兄長。
樊懿月一走,崔櫻和崔珣都在等賀蘭霆發落,結果對方什么也沒說帶著人就走了,只有林戚風留在后面,和他們兄妹輕聲說了句,“放心,殿下不會真的怪責你們。”
林戚風背影離去,崔櫻留在原地跟兄長面面相覷,“阿兄,這是何意”
崔珣莞爾,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崔櫻疑惑,她覺得崔珣好像有什么事在瞞著她,“那位夫人姓樊,是顧行之的表姐,年幼時就住在顧家,跟宮里的貴人關系也不一般,她還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情分與我們不同。阿兄,以后碰見她,你我都要小心些。”
她是在提醒崔珣,不希望到時崔珣因為樊懿月而被賀蘭霆記恨上。
崔珣負手淡淡道“阿櫻,不要怕,我于太子有用,他不會輕易因為一點小事就真的罰我們的。”他告訴她,“我已答應步入官場,為他效力,豈能因為一個女子就與我為難。”
崔櫻微微一愣,她面容復雜地問“阿兄,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記得崔珣是不喜歡權力之爭的,他為什么還要答應為賀蘭霆做事。
崔珣安撫道“不過是最近的想法,你別擔心,回來京畿之前,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只是此前心緒煩悶遲遲不愿接受。”他嗤笑透著點嘲諷之意,“現在倒是想通了。”
什么想通,崔櫻是不大信的,她覺得應該和她在赤侯山失蹤有關。
她聽說了,那天他們都回來了,在赤侯山下遇到了余震,眾人都在勸說太子返回行宮,等余震和日食消退再上山搜尋,只有她阿兄堅持不肯答應,余震可以過去,但日食他等不了,賀蘭霆這才命人幫忙清理山石開道上山。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阿兄為了她才答應幫賀蘭霆做事
宴席上,崔櫻左邊空位的主人終于來了,樊懿月姍姍來遲在她身旁坐下,目光一掃,主動和她打了聲招呼,“崔娘子,飲這么多酒,小心傷身啊。”
崔櫻感覺到了,樊懿月和前幾次碰見她時態度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