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讓許賀說不出的感覺。
就仿佛忽然從這個喧鬧吵雜的世界里,聽見了不遠處水滴落的聲音。
聽見了風聲,也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撲通。
撲通。
撲通。
許賀就好像忽然間就感受到了這整個世界,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枯燥,也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麻木。
許賀聞著那絲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側目看向了阮清眼角了淚痣,眼神幽暗了幾分。
任延慶欠了他三年的工資,將兒子賠給他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許賀看著眼前白皙纖細的頸脖,微微靠近了幾分。
“吱呀”地下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聲音打斷了許賀的動作。
許賀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進來的是周錦辰。
周錦辰在離開地下室后越來越煩,煩的他也越來越暴躁。
最終他不耐煩的拿著一個手電筒,走向了地下室。
結果周錦辰才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地下室有光,他下意識快速走了過去。
才走到一半周錦辰就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直讓他煩躁的人,正毫無防備的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甚至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處在什么樣的危險中,還親密的靠在了男人的懷里,那是一種超過了普通人會有的親密。
周錦辰看著認真的玩著游戲的人,火氣一瞬間就上來了,他大步走上前去,粗暴的拽住阮清的手將人給拽了下來。
“誰讓你坐他腿上的”
“唔”周錦辰的力道并不小,而阮清的手腕上因為之前被綁著的原因,本就有些紅腫,被周錦辰這樣一拽,疼痛刺激的阮清身體顫抖了幾下。
眼淚也直接潤濕了他漂亮的眸子。
但阮清努力忍住了眼淚,他委屈的看向周錦辰,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可憐兮兮的,“爹地,疼。”
周錦辰手下意識松了幾分,他冷笑了一聲,“呵,我看你是不知道疼,都敢坐別的男人腿上了。”
許賀站起了身,看向周錦辰溫和的開口,“你別誤會,我只是看他”
周錦辰直接打斷了許賀的話,冷冷的開口,“看他如何”
“看他長的好看又恰好是個傻子”
周錦辰的話更冷了幾分,“許賀,大尾巴狼就別裝什么綿羊了,我可不是傻子。”
許賀被打斷了也沒有生氣,他看向阮清笑了笑,將被打斷的話說完,“我只是看他好像有些怕黑,又正好沒什么事,所以才過來陪他一會兒。”
阮清乖乖的點了點頭,表示許賀說的是真的。
周錦辰直接就氣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諷刺,那不是對著傻傻點頭的阮清的,而是對著許賀的。
他們幾個人一起在工地朝夕相處了三年,甚至還是同一個宿舍,誰是什么性格基本上都是心知肚明。
因為別人怕黑就來陪人
別搞笑了。
這個借口還不如是怨恨任延慶,想要來打這個傻子出氣來的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