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山,天蠶嶺,群賢匯聚。
站在東邊,為首的那還是一位身材消瘦的道人,他面容古樸,肖似猿猴,身上服飾似道非道、似佛非佛,頗為滑稽,但配上他的氣質,卻給人一種詭異的肅穆感,此人正是五臺派開山鼻祖太乙混元祖師。
混元祖師看了看對面,只見到了一位寶相莊嚴的和尚,以及是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人,他們二人正是同峨眉掌門齊名的東海三仙之二,苦行頭陀與玄真子。
混元祖師怒道:“玄真子,怎么不見你那掌門師弟來?是看不起老道嗎?”
也不怪混元祖師如此憤怒,原來在第一次斗劍的時候,混元祖師不敵峨眉掌門,不但斗劍失敗,還被對方消去一臂。
這件事情一直被混元祖師奇恥大辱,苦心祭煉五毒仙劍也是為了對付對方。可現在自己要收走文蛛,對方卻沒有現身,難免觸及到混元祖師的心弦。
“混元道友此言差矣!”玄真子輕輕一步邁出,走到混元祖師當面,從容道:“我那師弟受領掌門之位時,曾經許下宏愿,要為我峨眉繼續十萬善功,如今已經轉世而去,自然無法現身。”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驚訝,其中正道眾人感慨峨眉掌門道心堅定,邪道眾人卻是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你峨眉掌門不在,那么玄真子和苦行頭陀你們兩個來此為何?第二次斗劍之日尚遠,難不成你們是畏懼我五臺神劍,想要阻攔我等不成?”
在太乙混元祖師身后,一位身寬體胖,頭戴金箍的僧人上前,望著峨眉派眾人,開口詢問。此人正是混元祖師大弟子脫脫大師,如無意外,日后繼承五臺派門戶之人正是他。
對面苦行頭陀聞言,上前一步,道:“混元道友,你道行深厚,百年前就得了地仙位業,可享無邊逍遙,何苦為了一群胡作非為的弟子,而受此牽累?你我兩派之間的爭執,最初不過是你的弟子搬弄是非而已,尚未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如……”
“夠了!”苦行頭陀話還未說完,混元祖師就是不悅道:“昔日長眉道兄在時,尚且同我平輩而論,你等晚輩如何能夠指責我的教徒方式?再說了,你我沖突從來不是我弟子調撥,而是你等欺人太甚,長眉道兄才飛升多久,你們就開始打壓旁門,可曾將我等放在眼中?今日,你等想要如何,且劃下道來,無需多說!”
玄真子聞言,嘆息道:“也罷!既然混元道友心意已決,那么我也就不多說什么。只是,今日并非昔日約定的斗劍之日,我等也不宜大動干戈,且擺下擂臺,你我三人不入場,任由同門或弟子爭鋒,以三局兩勝定輸贏,如何?”
“且依你!”混元祖師說完,就是率先動手,手掌一抬,五道白氣從指尖射出,在半空中交織成一直大手,宛如捏泥偶玩具一般,將文蛛從地下抓了出來。
緊接著伸手一點,道道元氣化作法禁將文蛛禁錮,而后看著玄真子道:“你們峨眉誰先來?”
玄真子等人見狀,面色微變,如今那文蛛的樣子同典籍當中的記載已經有所不同,身上凝聚著濃郁的毒氣,腹中原本千年提純而出的乾天火靈之氣,也是充斥著煞氣、毒氣。
顯然在他們到來之前,這文蛛已經被五臺派諸人以種種秘法炮制催熟,原先孕育的乾天火靈珠已然被毀。
“哎!”苦行頭陀嘆息一聲,雙手合十,沉默不語。
………………
太行山,玉泉觀。
元清微遙遙感應蒼茫山脈的氣息變化,微微松了口氣。
蜀山世界的因果網絡變化,實在是有些讓他摸不著頭腦,剛才開始時候峨眉五臺齊聚蒼茫山,元清微都差點以為要開啟第二次斗劍。
不過就現在看來,雙方還是非常克制的,等到三四天后,蒼茫山就是傳來了這次爭斗的結果,元清微也是放下心來繼續修行。
他先是以元始寶珠承載萬載空青,同時將其中太乙元精引導而出,以純陽金丹點化,飼養在涵虛仙府之中。
而后,每日通過吸食萬載空青,偶爾吞服純陽金丹,不斷吐納煉氣。
有著萬載空青和純陽金丹的輔助,元清微的修行速度非常快,不過兩年的功夫,他就是將元神溫養到了能夠承載的極致,而接下來的修行也就是重中之重。
前面說過,蜀山的修行本質就是煉氣,元清微這兩年來,依靠渾厚的元氣補給,反復熬煉自身元氣,元神更是數次聚散,一身法力已經在有質無質之間淬煉將近十次,達到自身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