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垂下頭,避開了與森鷗外的視線交匯。
為什么不解釋呢作為一個有一點膽小的普通小孩,他需要一個能夠欺騙過自己的心理歷程。
早已習慣了一個人處理好自己的問題,習慣了家長會上旁邊空蕩蕩的坐位,習慣了幫養父母向老師解釋清楚緣由,習慣了在作文紙上書寫著我最愛的父親與他的言不由衷,習慣了一個人待在教室聽著雨聲到日落。
而現在,他的生父就在他的面前。
但他的生父卻不單只是他一個人的父親,
他的生父是一個首領,
他的生父是一個黑手黨的頭目,
他的生父也是愛麗絲的爸爸。
首領是要寬容待人、給予下屬一定程度上的信任的;黑手黨的頭目是要冷酷無情、以組織的利益至上的;
而作為一個父親,他給予了愛麗絲僅有的全部父愛,將她寵愛成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愛麗絲啊、愛麗絲,象征著如奇妙童話幻境里那般純真可愛的孩童。
咫尺千里,他將永遠與那些美好的事物、渴望的東西咫尺千里。
“首領”中也皺著眉頭,看向剛掛斷了電話的森鷗外。
只見森鷗外的臉上顯露出親近的微笑,“總之”
“這些都是誤會。”
中也以疑惑的眼神注視著他,森鷗外清了清嗓子,“這件事情上的確是我的疏忽,忘記了像小千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還在上學。所以那個老師來找小千,就是因為這件事吧。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好歹我也是小千的父親,稍微信任一下爸爸吧”
“怎么可能這只是學校的老師這小鬼還在學校讀書不可能,如果真的只是這樣的話,那剛才又算什么”
森鷗外在聽到中也的話后停頓了一下,他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不過現在你的腳受了傷,一時半會也去不了學校。這件事后面交給我來處理,小千你就先安心養”
“記錄,”少年點開了手機的通話記錄。
森鷗外的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少年的雙眼。少年將手機再次遞到他的面前,正固執地盯著森鷗外,“記錄、這是剛剛的通話記錄。”
少年固執地讓森鷗外去看,用這般執拗的舉動告訴森鷗外,他不信任他。
森鷗外嘆了一口氣,沒有去接,“不用了。”
“小千也有屬于自己的隱私不是嗎。”
況且如果那通電話真的是假的,通話記錄也早就被清理掉了吧。
森千咫現在不僅右腳要打石膏,還進行了腹帶包扎處理。
森千咫的視線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后落到掛衣架上的那件白大衣,然后一動不動地盯著它、發起呆來。
“你在看什么”得知了千咫病上加病之后,阿洛自顧自生了好一會悶氣,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剛來到橫濱的時候,打劫的時候,我第一眼就挑中了帽子先生。你知道為什么嗎”
阿洛“哈”了一聲,然后皺著小臉說道“對啊為什么啊,如果當時打劫的不是帽子君的話,說不定就沒有現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