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裝的保鏢舉著搶,將手指放在扳機上,只待首領一聲令下。
森鷗外臉上帶著微笑慢慢地看向了少年,
一股冷氣從他的周身散發開了。
少年撇開眼,避開了與森鷗外的直接對視。
“放下、”
這個周身充斥著冷酷與死亡的邪惡化身,森鷗外這么說道。
少年愣了一下。
“不是剛才就說了嗎,把武器放下。”
乍一聽見首領下這樣的命令,黑西裝的保鏢們十分摸不著頭腦,他們互相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槍支。
“讓他離開吧。”
面對少年充滿疑惑和不信任的眼神,森鷗外像是難過的嘆了一口氣,“不是小千自己想要離開我嗎”
森鷗外前進了一步,少年退后了一步。少年警惕地看著森鷗外,森鷗外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他。
少年盯著手中被強行塞過來的一卷繃帶和消毒水。然后抬頭看著森鷗外離開的白大褂背影,以及那些黑西裝保鏢。
他們好像真的走了。
診療室。
辦公桌前擺著一疊灰白黑色為色調的照片,隨手拿起了一張,森鷗外單手托起了腮發呆。
他仔細端詳了一遍,這些在小千昏迷時用醫療儀器給他全身做了檢查的x光片。
“首領。”來者是廣津柳浪。他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置于背后,為了表示向首領的敬意行了一禮。
森鷗外沒有說話,廣津柳浪保持著這個姿勢。靜默了幾秒,森鷗外手指夾著那張x光片,放在了一旁,然后緩緩地吁了一口氣,說道
“所以、可能是因為腦部受到猛烈撞擊,海馬體受損導致小千失憶了”
森鷗外搭在桌面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廣津柳浪保持沉默,直到森鷗外再次開口道。
“我倒認為還有一種可能。”
廣津柳浪接了下話,“是的,屬下就是來稟報外交部從異能特務科那邊得知的消息。”
“弗朗茲可能擁有能讓人失憶的異能力。”
“當天弗朗茲與中也先生交戰時,已經消耗了很多類型的異能。而他的異能強盜限制相同的異能力每天只能使用一次限額。所以、”
“屬下推測,在車子掉入神奈川后、水還未填滿整個車廂的那段時間里,少爺很可能做了些什么,激怒了受傷的弗朗茲,最后已經不能使用出攻擊性異能的弗朗茲,選擇對少爺使用了跟消除記憶有關的異能。”
森鷗外思考片刻,帶著鄭重的神情說道“對于當時被困在車里的小千來說,滿身心都想著快點逃,在徹底昏迷前,這三個字只怕是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在手術室里失去了意識的他嘴里還在念著這三個字。”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小千醒來后會以傷害自己為代價都要逃出去。”
廣津柳浪“那少爺那邊,需要屬下派人去跟著嗎”
“啊,不用。”森鷗外揉了揉眉心說道“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了。”
離開了醫院。
少年漫無目的的步行在街道上。已是黃昏,路邊也沒有什么人,他身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右手臂脫臼,無意識地垂在腰間一側。
手掌被簡單的包扎了,過長的繃帶拖在地上。他一邊走,一邊用迷惘的目光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突然腳下傳來一聲綿長的貓叫聲。
少年低頭一看,是一只三花貓。它正對著少年舔著爪子。
“喵”
三花貓跑了。又停下來了。
它扭頭看了一眼還在呆站在原地的少年,“喵”
它好像在叫他,跟它走。
少年遲疑了片刻,然后選擇了暫時跟著三色貓的背影走。
那只三花貓跑進了一個黑色的巷子里。
夜幕降臨前,這個漆黑的巷子,被黃昏分割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