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福兒眼睛灼灼發亮。
“咋了那都是我自己的銀子,我藏起來當私房的。我就心疼我那一屋東西,念夏說值很多銀子的,就是不能拿出去變賣,只能自己用。你也是,當初送我那些物件干什么,給點銀子多實惠。”
衛傅一時跟不上她的腦回路。
“那都是好東西,別人我都沒給,就給了你。”
聽他這說話腔調,就知道他肯定又氣又窘。
福兒拍了拍他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疼我,我就覺得那些東西不能換成銀子,現在也不知便宜哪個王八蛋了,然后就是可惜我床底下那些銀子。”
“不準說粗話。”
“我沒說粗話。”
說話間,福兒已經從腿上拆了兩錠金子。
“快睡吧,等我找機會把這金子給姐夫,再讓他給我們弄點好吃的來,咱們藏在車里吃。”
一夜無話。
不過第二天福兒并沒有找到跟劉長山說話的機會,還是第三天傍晚扎營時,她去水邊裝作洗衣裳,等來了匆匆而至的劉長山。
“胖福兒,這些給你,我看你跟那位平時吃的都跟我們一樣,肯定不習慣吧。我路上打了兩只兔子,剛才烤好的,還有點燙,你小心放著。”
何止是燙,是很燙好嗎。
只是福兒見大姐夫的手上也是厚繭密布,估計是感覺不到,她接過用葉子包的兔子肉,匆匆塞進衣裳里,用臟衣裳蓋著。
“姐夫,這個給你,你到京里后幫我找爺。”
劉長山只摸到是兩個硬東西,也沒顧上看,就塞進了懷里。
福兒又道“我們被送回京后,還不知是什么樣,若被送進宮,你就跟爺找尚食局的陳司膳,或是內侍監的汪椿,他們應該能知道點兒我的消息。到時你們也別在京里多留,不行了就回去吧。”
“那咋行,爺說是專門來看你的。”
福兒有些煩躁道“現在也不知能不能見到,只有到時候再說,實在不行你們就回去。”
“可我們回去了,你跟那位咋辦皇帝老爺能不能把你放出來,只關那位”
這話問得福兒也茫然了,她還在想怎么答,劉長山看到有侍衛往這邊看,當即對她使了個眼色,匆匆離開了。
回去后,福兒只字沒提姐夫說了什么話,只和衛傅悄悄分食了那只兔子。
之后,福兒和劉長山隔上兩天就會私下找機會說話,順便讓姐夫給她夾帶點吃食,不過兩人一直也沒討論個所以然來就是。
劉長山這舉動,自然沒逃過有心人的眼。
“大人,要不要屬下把他給抓起來”
負責這次押送的侍衛頭領趙禹田,搖了搖頭,道“還有一天就到京城了,不要節外生枝,這群關外來的兵不歸我們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屬下看他總找機會和那宮女私下說話,會不會是替那位傳話的”
“其他人不知,難道你不知那位特殊之前皇后被關在煙波殿,陛下在承德時日日去探望,回京后大事剛定,就把皇后給接回了京。”
趙禹田說得格外意味深長。
“我聽人說,早年建安公主沒嫁到蒙古時,和皇后是手帕交,皇后經常出入宮里,不光和廢帝,和陛下也算是青梅竹馬,當年先皇差一點就把皇后指婚給了陛下,卻不知為何又做了太子妃。
“太子是廢了,但太子背后還有皇后,還有黎家,我們只管做好自己差事,把人送到皇宮,至于其他的,不歸我們管也不用我們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