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她要離開之際,看見太醫從里面走出來,站在宮門前和一個公公交談,她依稀聽到了有孕的字眼。
那個宮女,她有孕了
福兒醒來時,還在想方才到底怎么了。
怎么眼前一黑,她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剛看清眼前的情況,就看見有個人一臉激動復雜地看著自己。
“殿下,你”
對方激動地抱著她,有些語無倫次“福兒,福兒,你你長苗了”
呃
花了一會兒時間,福兒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她竟然有了
“我真有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了”
“我找了個太醫來給你看,太醫診的,說快兩個月了。”
福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都兩個月了,可她肚子也沒見大啊。
“太醫說你以后要注意調養,不能生氣,情緒不能起伏過大,你這次突然暈過去,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之故”
就著有孕這件事,兩人說了很多話。
什么謝家、退婚之事,自然也被二人給遺忘在腦后。
反正兩人被囚著,這地方也沒什么人來,衛傅就抱著福兒抱了一整天。他嘴里沒說什么,但福兒能明白他的心情。
因為這件事,之后汪椿來告訴福兒,已幫她安排好見爺爺的事,也沒有讓她大喜過望。
不是她不高興,而是她至今都有點暈陶陶的,自己竟真就懷上了。
本來按照福兒設想,就算汪椿幫她去見爺爺,肯定也要她自己從東宮翻爬出去,誰知汪椿竟告訴她不用這么麻煩。
說負責看守東宮的侍衛,知道她有孕的事,料想她一個有孕婦人不敢做出格之舉,所以準許她去和親人見面,只是汪椿領出去的人,就要由他再領回來,若是人少了丟了,唯他是問。
福兒回來把這件事跟衛傅說了,衛傅雖露出疑慮之色,但并沒有說什么,只說讓她要注意身子。
到了當日,福兒穿得厚厚的,輕手輕腳地走出東宮。
如今不過十月天,她不光穿上了棉衣,還在額頭上纏了一圈布,當做臥兔兒帶。
外面的侍衛見她如此打扮,不禁都瞅了她一眼。汪椿太熟悉福兒了,一個成天大大咧咧的人,突然變得這么小心翼翼,不用想就知道為什么。
去宮門的路上,他略有些復雜道“我本在尋思,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你逃出宮,看你這副樣子,看來這事我也不用提了。”
“我現在有身子了,哪能干出這等危險的事。之前我也尋思著,你就算幫我安排好見我爺的事,我如今這樣也不好爬高上低,幸虧不用爬墻就出來了。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怎么回事,侍衛不可能因我有孕了,就對我網開一面放我出來,肯定還有別的緣故吧”
聽了這話,汪椿沉默下來。
福兒本是試探,這一看還真有。
“其實我之前也沒想瞞你,就是不知該怎么說。”汪椿低聲道。
“是和皇后娘娘有關”
汪椿詫異又復雜“你竟然猜到了”
“其實也不難猜,太子身份如此敏感,換做是誰奪了位,第一件要辦的事便是殺了太子。可非但沒有,我們當初在承德行宮,雖是被關了起來,但并沒有人為難我們。甚至回來這一路上,侍衛們雖不跟我們說話,但還算客氣。”
福兒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這世上的人大多勢利,在宮里底層待過,更能明白人性中的捧高踩低。可我跟他竟一直沒碰見過,這種情形實在太不正常了,而且那日那位謝家貴女突然來到東宮,誰讓她來,誰給她開門,我那日暈倒后,太醫又是誰命來的”
“不過我只能猜出有異常,具體如何卻不知。說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