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農家大醬吃的時候,也不能過多開啟壇子,不然就會壞掉。
一般都是舀上一大碗,吃上一陣子,等下次沒了,再舀出一大碗慢慢吃,所以若是存好了,能吃一年到頭。
“那就每一罐裝少點,差不多一兩個月能吃完的量。胖福兒,你不覺得這東西能拿出去賣錢”王興學道。
“當然知道,我這不是剛出月子,還沒顧上我打算等過幾天閑了,就做些大醬先去賣,本來我打算先開個小食肆的,但大郎現在離不了娘,就只能先做點別的。怎么,二哥你想找我合伙”
王興學笑了起來,算是默認了。
他算是王家這么多人里,最會鉆商機的人,黑山村有不少漢子打獵,獨他知道打獵處于底端,真正的銀子都被皮貨商給賺跑了,所以自己也做起來。
但由于本錢有限,剛開始做的時候,他只能有選擇的收皮子,還得算著收,因為幾兩幾十兩銀子,也就夠收幾張好皮子。
他是真正從收一張皮子起家的,漸漸到兩張三張,慢慢多起來,也就今年因為福兒拿了一筆銀子,連續奔波了一個多月,今年算是大賺了一筆。
除了還掉福兒投進來的銀子,福兒這邊分了兩百多兩,他分了一百多兩,連帶王興齊也有幾十兩的進賬,也因此今年王家的日子過得滋潤得很。
“這事等會兒我們下去說,大哥你也來。”
王興齊爽快道“好。”
牛大花瞅了瞅幾人,道“你們要是做生意,把你們二叔也帶上。”
老爺子敲了敲煙鍋“吃你的飯,廢話多。”
牛大花當即不說話了。
不提這邊福兒和兩個哥哥談做生意的事,另一邊衛傅也該進貢院了。
不過這一次他進貢院和之前不一樣,因為福兒和兩個哥哥打算去貢院門口賣吃食。
會起這個念頭,也是出于機緣巧合。
之前王興學說吃罷飯和福兒商量生意,福兒是個手上閑不住的,就邊給衛傅準備吃食,便跟兩個哥哥商量。
商量中,王興學打趣福兒,說他有個朋友每次逢上貢院開考,就在貢院大門前賣帽子和鞋。
要問為何這種東西能在貢院門前賣
這還要說到,入貢院時是不能衣衫不整的,不然就是有辱斯文,不讓進門。
可當天趕去貢院的人太多,又是黑燈瞎火的,人擠人,自然就有人被擠掉了帽子或是鞋。
但這時你已經到了貢院門前,還能轉頭去買帽子鞋嗎當然不能,可你衣衫不整又不讓進怎么辦
不光賣鞋和帽子,還賣符合規制的筆墨和硯臺,例如之前王多壽跟福兒提到的空心筆桿的筆,薄得塞不進小抄的硯臺,空心的蠟燭之類的等等。
搜子搜身時,碰見可疑之物,會現場砸開來檢查的。
可破損的筆和硯臺沒辦法用怎么辦
于是就滋生出這樣的一門生意。
因為是獨門且不能缺少的生意,考生不在門外補上,意味著三年白費,只能咬牙去買,所以這些東西也賣得極貴。
而這種生意不是隨便給人做的,一般都是守貢院的衙役或兵丁自己做,又或者給自家親戚做,反正得有關系和門路。
王興學這個朋友,就是有個親戚在建京衛里當把總,于是才能做上這門生意。
說是親戚,其實也要上供,所賺大半都要送給別人,但因為實在太賺了,即使上交大半,也能賺不少。
“你做的這幾種吃食,又能放又好吃,要是能拿到貢院門前賣,肯定生意不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福兒當即挑起眉毛,王興學看看妹妹眼神,也挑起眉毛。
兩人對望幾眼,王興齊還在尋思弟妹在對看什么,王興學突然道“這事我得去問問。”
福兒道“二哥,我跟你一起吧,我還想買點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