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本尋思著把女兒和那男人隔開就好,他甚至連送飯都不想讓女兒去。
可最近農忙,家里的男人都要下地,女人們也沒有閑著,家里只有牛花兒能幫著做飯,只能暫時由著她。
就這樣,隨著時間過去,男人的傷也漸漸也好了一些。
漸漸可以走出石屋,走出院子,去到外面看看。
不過他還走不遠,經常走一走就回去了,村里人經常能看見一個身材高大但臉色的蒼白的男子在村里行走,剛開始不知道他是誰,后來慢慢也都知道了。
而村里關于牛花兒的流言,并沒有隨著那次宋荷花的大鬧而平息,反而隨著她往山腳那兩間小屋跑得次數頻繁,愈演愈烈。
只因牛家人太強勢,宋荷花又是個厲害,再加上現在農忙,大家也不太顧得說這些是非,暫時都還隱藏在暗處罷了。
這日,牛花兒挽著一個竹籃,來到了小屋。
她到時,男人正坐在屋前看著遠處的山。
這樣的情形,牛花兒并不是第一次看見,好多次她都在想,大柱哥到底在看什么,那山有什么好看的
她看得出大柱哥似乎有很多心事,她不知道他的心事是什么,大柱哥太沉默了,每次她說十句,他可能一句都不會回。
他是誰為何會受那樣的傷他身上那些舊傷痕是從哪兒來的爹總說,讓她離這男人遠一點,說他不是普通人,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惹得起的。
可他到底是誰又從何而來
等傷好后,他是不是就會離開了
每次想到這里,牛花兒就忘記其他事了,腦中只剩了這個念頭。
“大柱哥”
見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自己,牛花兒不以為然走上前,笑著從籃子里拿出兩件衣裳。
“大柱哥,我看我哥的衣裳你穿都短,又給你重新做了一身,你進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衣裳一看就是新做的,并不是很好的布料,用的就是普通的棉布,一套外衣,兩套換洗的內衫。
來了牛家這么久,男人對牛家也算有些了解,比一般農戶要寬裕些,但也有限。
牛家的男人們一般穿的都是粗布衣裳,只有婦人和孩童里面的衫子用的棉布,外衫多是粗布。
因為粗布比棉布耐磨。
整個牛家,用棉布做衣裳最多的只有牛花兒,由此也看得出這姑娘在家里有多受寵。
所以可想而知,這一身衣裳的珍貴,恐怕又是這姑娘背著家人偷偷給他做的。
“花兒姑娘,王某為牛家所救,這些日子吃喝住用都是牛家所出,即使給了銀子,那些銀子恐怕也早就用完了,此物”
他看了看那衣裳,“王某受之有愧。”
“這有什么受之有愧的布是我攢錢買的,早就買了,一直放在那兒。本打算給我爹做衣裳,但我爹現在又不等著穿,就先給你做了。布是現成的,衣裳是我做的,又不費工錢,怎么就到了受之有愧的地步”
“”
“而且你給的銀子還沒用完呢,我都給你算著呢,還剩的有多,不過是一身衣裳,這點子布花不了幾個錢。”
“可”
牛花兒語速很快,根本不給男人說話的機會。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別扭不就是一身衣裳。快進去試試吧,我看看合不合身,我也不知你的尺寸,都是估摸著做的。”
話說成這樣,男人只能拿著衣裳進去試。
可牛花兒等了好久,都沒見男人出來。
她心急,往里面闖去,誰知剛踏進門,就看見男人站在門里側,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出來。
新衣裳十分合身,完全把男人高大健壯的體格呈現了出來。
不同于平民穿的短褐,這衣裳是牛花兒仿著救男人時,他穿的那身衣裳做的。有點類似勁裝,但由于當時男人身上衣裳早已破爛不堪,所以她仿得有些奇形怪狀,但束袖束腿的樣子是出來了。
“果然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