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一事不勞二主的原則,顧南煙將水泥方子交給顧清后便拍拍屁股走人。鉆進神風小隊駐地就不出來了。
本就忙的腳打后腦勺的顧清氣的吹胡子瞪眼,卻又拿她沒辦法。
安陽國最近有兩個好消息。
昏迷許久的安陽帝終于蘇醒,在寧貴妃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身體漸漸康復,將養不過半月就出現在朝堂上。
安陽帝復朝那天,普天同慶。
民間傳言太子純孝,不惜折壽換取皇上安康,這才感動了上天。
于是百姓自發書寫萬人書,懇請皇帝解除太子圈禁。
就連朝臣也都紛紛為太子求情。
安陽帝怎么想的沒人知道,只知他當日便在御書房召見了太子,一個時辰后,太子傅拓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手中捧著一卷解封詔書。
寧貴妃宮內的茶具又換了一批,她坐在少了一只胳膊的寧宗遠對面,一張原本風韻猶存的臉扭曲著。
“皇上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你不是說過那藥會讓人一直陷于沉睡嗎”
寧宗遠的臉色比她還難看。
自從他從嘉南國回來,身上的傷經過治療已經不再腐爛,雖然留下了一身可怕的疤痕,總歸沒有丟了性命。
可他那條胳膊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寧宗遠愈合的臉上肉瘤縱橫交錯,像是地獄的惡鬼一般,再加上幾欲噬人的眼神,便是寧貴妃都被他嚇了一跳。
“拿藥需連續服用三個月才能讓人永遠陷入沉睡,缺一日都不行”
他沉沉的看著寧貴妃“你可讓人照做了”
寧貴妃與他那張扭曲的臉對上,心底一片惡寒,急忙端起茶盞掩住眼底的厭惡。
“怎會沒照做,這藥一直是我親自喂給他的,一日都不曾落下。”
說到這她再次抬首懷疑道“是不是你這藥出了問題”
寧宗遠沒說話,藥是從一個欠了他人情的人手中得到的,不可能出問題,只是此時再爭辯這些也無用。
當務之急是另一件事。
原本四皇子當政,他即便少了條胳膊也還是衛陽軍掌管者。
可皇帝醒了,第一日上朝便有人提議換將。
這讓本就深受打擊的寧宗遠憤怒至極,可又無可奈何。
幸好他在朝中經營已久,有不少人都站在他這邊,雖然不能保住他的位置,卻可以讓他的胞弟寧宗清頂上。
“宗清可有消息了”他問道。
寧貴妃沒好氣道“有什么消息,還不知又在哪個女人那里鬼混”
提到唯一的弟弟,寧貴妃臉色沉了下來。
他們三人一母同胞,大哥接手族長的位置,掌管家族一切事物,后來還成為衛陽軍主將。
而她則進了宮,為皇家誕下子嗣,成為寧家堅實的后盾。
只有寧宗清,年紀最小也最受寵,最愛去花街柳巷轉悠,不務正業。
要不是大哥從他小時候就強逼他習武,還給他在衛陽軍中謀了個職位,怕是早就成為游手好閑的京中第一紈绔。
“他不是隨你去邊城了嗎,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寧宗遠皺了皺眉,三弟確實隨他出征,且一路扮作普通游商混進了吳陰縣。
只不過自從他被俘之后兩人便斷了聯系,直到現在也沒有他的消息。
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寧宗清即便再肆意妄為,對他這個一手將他帶大的哥哥卻是極為敬重的,不會無緣無故跟他玩失蹤。
除非
他根本沒辦法跟自己聯系
寧宗遠隱隱覺得不對勁,心下一陣不安
神風小隊駐地,顧南煙看著眼前足有五六個成年男子體形的寧宗清,忍不住咧了咧嘴。
她看向身后一臉無辜的蘇赫巴魯,聲音有些艱澀。
“老子給你的藥水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