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兵士,夜巡不斷,秦無道帶著蕭問道來到一處,破舊不堪的一處民宅。
就如同尚京的外坊寒門,都是簡陋的草屋木房,家家戶戶都會在院中栽上幾株梅或竹,即便貧陋,還是有幾分雅致。
蕭問道入眼一看,只見前方一處寒舍,舍名為“涼廬”,廬中一顆古槐,三株冬梅。
秦無道伸手輕拍廬門,不大一會兒,只見一位身著淡青色舊衣的一位姑娘,姑娘年方十六七歲,眉目清秀,算得上是中上之姿,蕭問道注重細節,只見那姑娘雙手粗糙,一看就是苦寒之家的女兒。
“無道大哥。”那姑娘倒是對秦無道,頗為熟悉,蕭問道看著那女子的臉色,不似假裝。
秦無道嘴角含笑指著說道“她是譚正蘭,這是一位丹師名為蕭問道。”
兩人一介紹,譚正蘭一聽蕭問道為“丹師”,眉目之間十分動容,手足無措間就要朝蕭問道跪拜下去。
蕭問道哪會想著讓人跪拜,伸手就像譚姑娘扶了起來。
他不明白秦無道的用意,蕭問道還是靜觀其變,三人也就進了“涼廬”。
如今的天氣,算是初夏時節,這一處涼廬倒真是納涼的好去處,譚姑娘沏了一壺熱茶,倒了一杯放在蕭問道身前。
蕭問道看著譚正蘭一陣的忙活,還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好似頗為緊張。
秦無道按住譚正蘭的手說道“不必驚慌,我與丹師也算舊友,我請他來就是為了譚伯的。”
此時,蕭問道才明了秦無道的用意,蕭問道輕嗅屋中的氣味,便知道房中有一位病人,而且服用的草藥低廉,這是蕭問道想不明白的。
若是,秦無道真的想幫助譚家父女,何必大費周章的讓他來,他是當年關山侯的嫡子,納蘭豐德又是如今的慶帝,醫治一位病夫,算不得難事。
“今日,我請蕭兄前來就是為了醫治譚伯的,還望蕭兄出手相助,無道感激不盡。”秦無道朝著蕭問道就是垂首相告,言辭真切,蕭問道沒看出半點的虛情假意。
蕭問道蹙眸一望,便說道“怎么,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么。”
秦無道見蕭問道提及他的身份,嘴角慘笑說道“我什么身份。”
一旁的譚正蘭也不明白,開口說道“無道兄長,不就是鎮岳仙山的弟子么。”
蕭問道嘴角輕揚說道“他還是當今慶帝的侄兒,算不算的上大人物。”
誰知,蕭問道點明了秦無道與納蘭豐德的關系,譚正蘭倒是一臉平靜,沒半點稀奇。
“無道兄長與慶帝之間的事,我早已聽說,他如今與慶帝無半點關聯。”譚正蘭說著,將目光放在了蕭問道的身上。
這一下,倒是讓蕭問道頗為驚奇,秦無道竟然與納蘭豐德,分道揚鑣了。
不得不說,秦無道還是有幾分氣魄的。
“是兔死狗烹,還是殺雞儆猴啊。”蕭問道還真想知道秦無道與納蘭豐德發生的事。
秦無道聽著蕭問道的言語,嘴角慘笑,他剛想開口,誰知譚正蘭出聲說道“若是你愿醫治我父親的病體,我譚正蘭愿以命報答,可若是取笑無道兄長,你就請回吧。”
只見譚正蘭眉間多是憤怒,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正蘭不可無禮,整個慶國我能請來最好丹師,就是蕭兄了,不可耍小孩子脾氣。”秦無道出聲訓斥著譚正蘭,可語氣沒半點責怪。
看來,秦無道還真是換了性子了,低聲下氣的他,讓蕭問道心中一凜。
秦無道又出聲說道“我與慶帝之間,都不是蕭兄所說的兩種,我只是厭煩了朝野的爭斗和權謀,只是想著過平凡的日子。”
蕭問道好整以暇的聽著秦無道的話語,如今才算是相信秦無道真的換了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