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為入了一趟異界,便目中無人么。”葉九秋說道。
“一曲花間月,遙送埋骨人。”婉月姑娘說著,氣勢不同尋常。
只見那婉月姑娘,化成八具分身。天地八方各有一具分身,弦音卻如催命符。
那南宮三客和葉九秋,朝著婉月姑娘便是百斬,只是那婉月姑娘還是端坐其中,動也未動。
忽爾,那四人耳鼻出血,眼眸中盡是血色,那御天葉九秋的兵器,都墜入地下。
婉月姑娘一挑眉,蕭問道和沉禹便騰空而起,出劍格殺。
那四具尸身,墜在人海之中。不過片刻,便已被人分尸,沒了半點痕跡。
琴音罷,戰鼓卻響徹在天地之間。
不遠處,一道赤影兒飄然落下,那人身后背著兩柄劍,一柄長劍,通體赤紅。
而一柄短劍,卻插在發髻中。
那人舉止怪異,身著一襲梅袍,像是尋常的名伶名妓。可鼻唇下,蓄了一把短須。
“一剪梅。”婉月姑娘說道。
“我身在雪國,姑娘也識得我。”那一剪梅說著,看著蕭問道說道“拜會,世子殿下。”
如今,才有人想起蕭問道乃是魔族雪國的一代世子,更深得魔君之心。
“半夏郡主。”一剪梅朝著半夏,也是一揖。
“自小聽聞怪俠的名頭,倒是與我想的別無二致。”半夏說著,揚首一望。
“魔君當年的瑁塵珠,還在我的手中,他可曾與你說過。”一剪梅淺笑問著。
看似人畜無害的一剪梅,卻讓蕭問道心生不安,早已擎起問道劍。
“雪國之中,大都知曉我一剪梅,只越貨可不殺人。”一剪梅說著,抖開他身披的梅袍。
“再殺你一個,我便五殺了。”蕭問道淡淡的說道。
“哎,受人所托,那便動手。”一剪梅說著,梅袍上的梅花,便如真花散落在周身。
沒想到,那梅袍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一縷暗香襲來,只見那一剪梅,拔下插在青絲上的短劍,放在口邊。
短笛之聲,簌簌而吟。
“寒梅一夜御白衣,香入骨。”
那抹梅香愈發的濃郁,便是蕭問道也是神魂一動,問道劍都松了三分。
“白梅難藏幽蘭意,醉入心。”
沉禹和蕭問道兩眸一對,細汗滿布在額間,心神動蕩,可還是心神沉寂。
婉月姑娘撥弦一動,一口殘血,浸染在晝魔琴上。
“殘梅滿階逝雪疾,入夢無痕。”
短笛之聲,繚繞在方寸之地,那一聲入夢無痕,哪還有一剪梅的身影兒。
天外有天,這是著了道了。
眾人心一沉,只見滿是梅花弄人心,心知技不如人。
忽爾,那一剪梅又唱起了小調,聲聲慘淡。
風起闌珊飛星夜,夜難寐。
誰見紅妝對白雪,斷人腸。
梅花三弄卿知否,良人念。
逝雪葬花香更艷,云煙茫茫。
“哼,怪俠。”只聽納蘭蝶衣的一道聲音傳來,那一剪梅被她踩在腳下,還是像極了護犢的雌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