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孤城之外,只有一人,騎著一匹瘦馬,可那瘦馬像是偷來的。
“如今,鬼宿葉千仞也做了皇甫妖生的鷹犬。”百里滄海一呼。
那名為葉千仞的老道,摘下掛在馬脖子上的酒葫蘆,灌了一口,濕了衣襟兒。
“先讓殷扶搖出來,讓我一睹傾城之貌。”葉千仞怪叫一聲,揚首傲視。
“若是想見美人,孤城的美人不止殷扶搖一人。”百里滄海笑道。
“皇甫棄祖好福氣,聽聞百里滄海和殷扶搖都是萬年一見的美人,那皇甫棄祖卻能同銷美人恩,一嘗一夫二女的銷魂滋味。”葉千仞說著,臉上頗為古怪。
“那是你想嘗這般銷魂,還是皇甫妖生想嘗。”百里滄海說著,那白腿晃人刺眼。
“都說你們兩人風騷,皇甫棄祖都為了她,染血萬里河山。她,應當比你風騷入骨。”葉千仞在城外大呼。
孤城之中,不乏修道中人,也難得一見“鬼宿葉千仞”。
“我的風騷你領略不到,我的劍你倒是能領略。”百里滄海也不多言,擎劍便下了孤城。
葉千仞將手中的酒葫蘆,往外一拋,持劍便是一斬。
那葉千仞身形鬼魅,劍道刁鉆,周旋在百里滄海的周身,一劍劃破一縷衣衫兒。
百里滄海渾身襤褸,一抹春光乍現,一絲玉肌乍泄,便是看客也神魂顛倒。
“你來看看,到底是誰風騷。”一聲掠起,那殷扶搖也持劍而來。
葉千仞兩眸一瞪,卻是一劍斬殺了瘦馬,持劍風起而來。
“他,起了必死之心。”沉禹說道。
“看來,他也是受人所托。”蕭問道看著葉千仞,撞在了百里滄海的劍尖上。
“美人銷魂,你最是醉人風。”葉千仞話沒說完,便咽了氣。
“將那瘦馬和他,一并埋了。”百里滄海吩咐著下人,再看城闕上,他們早已沒了身影兒。
“帝丘城,你們不好跨。”百里滄海看著一臉決絕的眾人。
“那葉千仞只是送信的人,他說的很明白,我也聽得很明白。你們兩人若是委身于皇甫妖生,我們能換得一線生機。只可惜,我也看不得美人黯然神傷。”蕭問道故作灑脫,便朝帝丘而去。
沉禹扛著一剪梅,那一剪梅剛醒轉一息,又被拍暈過去。
“這一剪梅,也是受皇甫妖生所托。”沉禹問著。
“不會,便是我父君也請不到他,應該另有其人。”半夏回道。
“你乃雪國之人,皇甫妖生定不會為難于你。”沉禹的言下之意,便是不想牽連半夏。
半夏輕聲說道“入了天武仙脈,算是欠了你們仙山之人的一份人情。出了冰封城,再不相欠。”
她說完,窈影決絕的徑直往前走去。
一眾人忙不迭的跟在身后,世上容不下一人落寞,這是所有人的落寞。
夜幕四合,只見一個名為“南楚城”的小鎮,便在眾人眼前。
山麓之下,只有百余家屋舍,燈火暗淡,可也能看到人影兒攛攛。
“我一人前去。”半夏孤身,便走向一處屋舍。
輕敲門扉,只見一位老嫗拄著竹杖,捧著一粒豆火,看著半夏說道“姑娘,可是要借宿。”
半夏看著那老嫗神色,拱手說道“不知可有空房。”
“有的。”老嫗說完,便往屋里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