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生
帝丘的妖孽,皇甫一脈的禍害,生性邪魅古怪,狂狷狠戾。
可他唯一在意的人,便是胞弟皇甫鳳牙,在冷宮殘闕中,給他分半條咸魚的皇甫鳳牙。
一行清淚,從皇甫妖生的兩頰劃過,任是能看到他落淚的,天下也沒有幾人。
“君上。”侍立的美人,在一旁輕聲慰藉。
忽爾,皇甫妖生提起皇甫鳳牙的首級,踱步出樓閣中,沖著一旁的偏將說道“全殺了。”
那樓閣之中,血芒泫然,那慰藉皇甫妖生的美人,卻無人慰藉。
“哼,天下之人,誰敢可憐于我。”皇甫妖生朝著帝丘皇宮而去。
他橫坐在大殿之上,眼眸瘆血的說道“兵發天武。”
天下哪有將不殺人,只有不殺人的將。
帝丘城,千里外的一座破廟。
“你們殺了皇甫鳳牙,不是說聲東擊西,避開皇甫妖生的眼線么。”半夏問著。
“他若是不肉疼,哪知曉蟬捕黃雀的深意。”蕭問道說著,也在思量那皇甫妖生會如何反撲。
“你到是蟬捕黃雀,可天下就得大亂了。”半夏說完,卻是撇過頭,蹲在一旁。
“怕只怕,他狗急跳墻。”沉禹眉間陰郁,心中也是擔憂。
“狗急跳墻,那就宰狗。”婉月姑娘說完,捧著晝魔琴,輕彈幾聲。
“沒想到,大師姐去了一趟天行界,性子倒是烈了許多。”蕭問道打趣道。
“哼,我只在想,為何魔君不來帶走半夏姑娘。”李仲一瞥半夏,說出心中所想。
魔君有多疼愛半夏,蕭問道自然心中清楚,可明知半夏身陷險境,卻不出手。
要么,他暴斃而亡,死透徹了。
要么,他有他預謀和安排。
“如今,正值魔族征戰天武的時候,怕是魔君抽不開身了。”沉禹說道。
“不,你們都不了解他。在他眼里,半夏勝過萬里江山。”蕭問道說著,一望遠方。
不大一會兒,只見諸葛絕從遠處而來,說道“皇甫妖生撤了追殺的人,只是”。
“只是,皇甫妖生志不在你我了。”蕭問道沉吟說著。
“他兵發天武,要和魔族同征人族了。”諸葛絕說完,面色一暗。
九大仙山雖不在天武的管轄之內,可畢竟同根同祖,免不了心中黯然。
忽爾,一曲悠揚的牧笛聲,在破廟外響起。
便是蕭問道心中也是一緊,這笛聲凝而不散,定當是一位高人。
“夜壺山。”蕭問道說著,側耳傾聽。
也不知哪個前輩大家,將那綿延千里的高山,稱之為夜壺山。
眾人出了破廟,哪有半個人影兒,可那笛聲如在耳畔。
婉月姑娘撥了一聲晝魔琴,閉眼探聽,過了一小會兒說道“夜壺山東南,一千六百丈。”
以音探音,眾人倒是開了眼界。
夜壺山并非其名,而是俊秀巍峨的一座大山,懸瀑靈巖倒是數不勝數,倒是與九大仙山的美景,同工異曲。
空空躍下蕭問道的肩膀,在山澗懸崖中穿梭,驚得萬鳥歸天,斑虎回眸。
山中野獸,皆是看著一眾人,可忍著口中饞涎,只能避而不看。
噠,噠,噠
山中有馬,還是一匹神駿的良駒,那馬額一縷白鬢,石蹄如白雪,馬背亮如黑炭。
沉禹是愛馬之人,哪能忍得住,他一步跨出,已夾住那寶駒的馬腹,抱著馬頸,往夜壺山奔去。
不知在何時,牧笛聲早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