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起乃是夏嘯堯的左膀右臂,更是心頭的愛將。
“抬進來。”夏嘯堯一呼,便將白起抬入閣內。
那白起也算是硬漢,身上不下數十道血痕,任是一聲不吭。
李仲從懷中拿出一顆淡白色的丹藥,捏碎了灑在白起的身上。
那白起的傷勢,在目力所及之下,倒是好了大半。
夏嘯堯眼中一熱,說道“不知先生還有多少靈丹妙藥。”
“呵。”李仲淡笑著,挑眉說道“你真以為,所謂的王權貴胄能壓得住仙山之人么。我救他,不過是是想告訴你,救他是一念的事,殺他也是一念的事。王侯將相,不過螻蟻。”
沉禹走到夏嘯堯的身前,說道“既然天下是你夏家的天下,那你來堵雪國的鐵騎。”
一眾人,出了御林關的樓閣,瞥了一眼魔族為首的那人。
“別走。”夏嘯堯剛一聲大呼,哪還有半個人的影子。
他剛踏出,便被一支利箭穿過胸口,倒在了御林關前。
山河染血,魔族長驅直入,兵臨城下。
道心城中,涌入的人不下二十萬人,而雪國的鐵騎,看都沒看道心城一眼,便朝著北巖城而去。
幾人端坐在涼亭中,還是能嗅到烽煙的味道。
“那夏嘯堯還以為我們是去爭功的,可悲可嘆。”李仲說著,眉間一抹淡然。
而蕭問道看蝶衣眉間,多了幾分愁緒,便夾了一塊她最愛的酥糖糕,放在她的身前。
“蝶衣,沒想到道心城作糕的手藝,如此有味。”納蘭蟬衣說著,將那酥糖糕送至她的口前。
“有心事,何必不說出來。”沉禹心直口快的說道。
納蘭蝶衣一聽,一瞥蕭問道,終究是將酥糖高咽下,還是一言不發。
“你不愿看山河國破,更不愿看到流離失所,孤苦難捱。”蕭問道說著,攥著納蘭蝶衣的手。
“不,我只是在想。”納蘭蝶衣說著,皺了一下鼻尖繼續說道“人皇夏淵末與我蕭家有深仇大恨,可我也知百姓悲苦。”
不遠處,臨時搭建的木舍,不時傳來幾聲哭啼,還有幾聲痛哼。
“修道,唯一心爾。”蕭問道說著,眼神溫柔。
納蘭蝶衣聽著蕭問道的話,嘴角噙笑。
待人煙散去,涼亭之中,只余下蕭問道一人。到了天快亮的時候,蚤休才從外歸來。
“他們人呢。”蚤休問著,嘴里塞著一塊冷餅。
誰知唐冰心聞聲而出,端著一杯溫茶,放在他身前。
“你快些修養,不可走動。”蚤休說著,又把唐冰心送至屋舍中。
蚤休嘴里含糊不清的咀嚼了一口饅頭,盯著蕭問道。
“他們幾人你還不知,面冷心熱。”蕭問道淡淡的說著。
“哼,若是你說李仲和沉禹面冷心熱,我還信上半分。可蝶衣和蟬衣是十足的面熱心也熱的人,你不該如此焦灼。”蚤休一眼看出蕭問道的陰郁。
“他們去刺殺雪國之將了。”蕭問道說道。
蚤休啃得半個饅頭,一下就掉到地上。他又彎腰撿起,一把咽了下去。
他剛咽下一口饅頭,城門口便一聲大動,驚得道心城一片慌亂。
只見他們一眾人,攙扶著受傷的李仲,踉蹌的來到蕭問道身前。
“他替我擋了一劍。”納蘭蝶衣說著,眼中泫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