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仲胸腹一道劍傷,刺入丹田之側,偏上半分,怕是一世修為,便廢盡了。
蕭問道拿出一枚天青色的丹藥,說道“一品金烏丹,你先服下。”
待李仲吞下金烏丹,盤膝調養,臉上多了五分的血色。
“你們遇上誰了。”蕭問道出聲問著。
“那人我也不識,可修為應當在筑元境中期。他持著一柄長劍,劍下鏤刻著哀兵兩字。”納蘭蟬衣說道。
哀兵劍,定諸侯。
“雪佛,一葉知秋的雪佛。當年,魔君封的第一王。”蕭問道說道。
“道心城外,來了一萬魔軍。”蚤休說著,又啃了幾口饅頭,就了一口井水,便朝道心城而去。
眾人站在道心城上,只見雪佛擎著哀兵劍,劍指道心城。
“一夜之間,刺殺我座下兵士二百六十一人。世子殿下,不會出手阻攔吧。”雪佛看著蕭問道一呼。
“呵,你猜魔君會跟我講道理么。”蕭問道玩著厚顏無恥的一套,并未想著袖手旁觀。
“看來,世子殿下要與我一較高下了。”雪佛說著,哀兵劍蒙上一層寒霜。
蕭問道嘴角一揚,笑道“一較高下就不必了,一較生死吧。”
他終究沒有置身世外,他也不知,若是殺了雪佛。魔君南燭會如何遷怒蕭家滿門,可他還是想出劍了。
“當我是死人么。”鐵帽子說著,站起身子。
“珺淳。”雪佛認出鐵帽子,一聲大呼。
“我呀,剛賣命與你,便要送命。”珺淳說著,便跨出一步。
誰知蚤休卻躍下城墻,提著的還是那柄刀,獵魔的刀。
“原來不是想讓我賣命,是想讓我欠你一輩子。”珺淳說著,灌了一口酒。
蚤休擎刀而去,倒影掠起時,那雪佛的戰馬,已經躺在血泊之中。
雪佛將哀兵劍在馬血中一蘸,提著劍便與蚤休廝殺在一起。
兩人都是近戰高手,一劍見血,不死不休。
不知何時,唐冰心站在城墻上,懷中抱著軒轅道心,死死地盯著蚤休。
兩人纏斗三百余招,蚤休嘴角含血,而雪佛的哀兵劍上,早已是一片赤紅,容不下半點顏色。
唐逝水站在一旁,手中的逝水扇,朝著唐冰心扇了一下。
唐冰心便倒在他的懷中,兩兄妹便將觀戰的人,甩在身后。
蚤休單手拄著獵魔刀,胸腹間起伏著,一滴血汗淌在黃土里。
“雪佛。”蕭問道一呼。
雪佛擎著哀兵劍,放在蚤休的脖子上,說道“你若是救得了,你便來救。”
他話音剛落,哀兵劍剛欲提起,他的眼瞳中劃起一道紫芒。
“他不死,你也不死。”蕭問道扛著蚤休,往道心城而去。
雪佛眼角抖動了幾下,摸著胸口的心臟,才緩緩放在哀兵劍。
他的心臟,便在一息間驟停了。
哀兵劍上的血淌盡,雪佛回望了一眼道心城。
夜涼了,沉睡的蚤休身旁伴著一盞梧桐燈,起死回生的梧桐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