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魔君一聲應和。
兩人像是老友,能一杯濁酒喝到天亮,促膝長談的老友。
“啟山,出的三計還算數么。”易慕白問著。
“不算數了,他若是死了,我讓尚京的人全部陪葬。”魔君擎著寬刀而立。
“啟山最恨無信之人,還是算數的好。”易慕白說著,下了黑驢的背。
“作不作數的,得看那吳姓丫頭的丹術。”
“哈,那就來戰。”
易慕白擎著無名劍,騰空而起時,劍氣縱橫。
“四海游龍。”
魔君提起寬刀,刀芒斬天而去,摧枯拉朽。
而城墻上的戰鼓聲,一聲一聲的敲在每個人的心上,聲聲如雷。
易慕白折身一斬,一劍劈在魔君的刀刃上,金銘大作。
兩人如同兩道光華,劍氣如弧,在蒼穹之上斗戰,沒幾人能看的清他們兩人的模樣。
恰恰蕭問道卻是能看清兩人的廝殺,魔君南燭的身上不下數十道傷痕,而易慕白左肩的傷勢,已然入骨。
兩人廝殺了六百回合,凌空在蒼穹之上站定。
魔君南燭周身被血色沾染了半身,而易慕白指尖也淌著血滴,兩人不過半剎,又如風雷廝殺。
“壞了。”蕭問道大呼一聲。
蕭空青不明其意,看著蒼穹上的兩團殘影,也沒看出任何的異象。
“易爺爺舍了丹嬰,沒后路退了。”蕭問道說著,問道劍卻擎在了手心。
魔君南燭看著易慕白的丹嬰,身退百丈,而易慕白擎劍再起,一劍刺在魔君的眉心。
劍尖染血,不死不休。
“好一個劍嬰。”
魔君南燭一呼,任眉間的血色翻過他的鼻梁,一刀掠起。
刀芒掠起時,天上的淡云都被席卷一空,而那一刀斬在易慕白的胸口,他的青衫兒被血色染透。
咚咚咚
戰鼓伴著冬雷,易慕白擎劍揚首,他的瞳孔泛起血色,透著不尋常的氣息。
“裂天魔屠。”
魔君南燭看著易慕白的瞳孔,明了易慕白以“入魔”而斗。
“你入魔,我化妖。”
易慕白渾身而下皆是斗魔氣,若是他人不知,還以為易慕白是雪國魔族。
瞳如血珠,身如鴉羽,易慕白的身軀高了半丈。
而魔君南燭揚首而立時,身后幻化出白翼,那是妖國皇脈獨孤一族的鶴羽。
人修魔,魔化妖。
尚京城中的百姓和兩軍廝殺的兵士,看著人魔兩族的巔峰強者。
還有就在耳畔的戰鼓聲。
易慕白身形如黑龍,渾身繚繞在烏煙之中,無名劍也如墨玉一般,沾染了魔氣。
“吼。”
他身如潛龍,血瞳泛起妖異的顏色,如瘋魔般斬在魔君南燭的身上。
魔君南燭身形如雀,縱橫在易慕白的劍氣之中,不經意間他又是血色染羽。
忽的,一抹亮光,被魔君南燭握在手心。
境神之瞳
蕭問道看著魔君手里握著的東西,便知那是他從無色秘境中,帶出的境神之瞳。
“啊。”
一聲大呼,響徹在尚京的蒼穹之上,魔君南燭將境神之瞳,放入右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