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燈鬼王算是將慕兒姑娘,一把推到了“一代鬼王”的位子上,除了留了一枚銅錢,還有就是慕兒姑娘包袱里的半錢銀子。
空門之中,那小黑龍春春叉著腰磕著瓜子,看著空門槐樹上的兩只麻雀,嘰喳著亂叫。
那小模樣就如街頭巷尾的婦人,就差一個小板凳,指點一個村子的河山和家長里短。
春春一瞥蕭問道,朝著蕭問道吐了一口瓜子,挑著眉繼續看著麻雀鳴叫,一副愜意。
“你朝我夫君吐什么瓜子皮。”慕兒姑娘說著,蹙眉指著小黑龍。
那小黑龍春春目光呆滯了一下,又朝地上吐了一口瓜子皮,說道“沒想到納蘭蝶衣尸骨未寒,你倒是風騷如故。”
蕭問道淡淡的看了一眼,盯得小黑龍心里發毛,又看著他那一身血衣,乖巧的一閉嘴。擠眉弄眼的看著柳蔭中的麻雀,抖著小腿。
空門之中,都是與他一道開派空門的人。除了陸斬和李十花,還有盲道和桃花妖采苓姑娘,而獨孤含寒看著蕭問道的神色,便知他意已決。
納蘭蟬衣和伊人姑娘淡淡的看著,只待蕭問道接下來的言語。
“我要去萬海之域的大陸。”蕭問道淡淡的說道。
“我也要去。”獨孤含寒一聽,便仰著小臉一副決絕。
“不可。”蕭問道回道。
“為何。”獨孤含寒不死心倔著臉問著。
“萬海之域可并非天武九州,亂。”蕭問道直截了當的說道。
“天武不亂么,我不也活得好好的。”獨孤含寒說著,便是一臉決絕。
蕭問道一言不發,只聽他繼續說道“今日,我便去往邪帝城,前往萬海之域。”
整個九州天武,大都知曉邪帝城廢都是前往萬海之域的必經之路,可蕭問道顯得太過于匆忙。
“萬海之域可比天武九州亂的何止萬倍,你去就是送死。”小黑龍春春說著,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你怎知曉。”獨孤含寒不服氣問著。
“我便是在萬海之域降生的,怎會不知。”小黑龍說著,滿臉得意。
“哼,那你為何不回萬海之域,偏偏在這兒逗留。”獨孤含寒心中正有氣,便出言揶揄道。
“我我我哪知道我是路癡啊。”小黑龍春春說著,也只能扭捏的轉過身去。
“我要去。”納蘭蟬衣淡聲說道。
“嗯,不去與沉禹告別么。”蕭問道回道。
“不必了。”納蘭蟬衣說道。
“為何她。”獨孤含寒本想問著,可見到蕭問道眉心的愁緒,也便認了命了。
“陸兄,我。”蕭問道看著如長兄的陸斬,一時語噎。
“放心,空門一切有我。”陸斬眸中篤定。
“盲道道長和采苓姑娘,若是在空門不順心,隨時可離去。”蕭問道不愿再情人所難,說完便入了屋舍。
木案前,蕭問道提起豐才堂的細筆,寥寥寫下幾行字。
逝水兄,愚弟拜別。
細想舊日,你我因一杯“水酒”結識,也因一杯水酒相交。相識五載,你我即如弟兄,又如知己。
這一番拜別,不知是生離還是離別
如今,便要天各兩岸。而愚弟,卻又想起與你推杯換盞,還有在那孤舟的一壺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