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閨輕輕頷首,便見那名為幼娘的女子,跨著雀步,出了這綠閣。
“仙尊,去往何處。”
稚閨又添了一捧嫩茶,入了那紫砂壺中,茶香又是濃郁了幾分。
“北蜀山。”
“可不么,陳山主的夫人在北蜀山守山,定是陳山主拜托了仙尊,看望夫人。不過,北蜀山常年寒冬,仙尊記得添加衣物,即便是金仙人物,亦是抵不住北蜀山的風雪。”稚閨說著,似是想起了北蜀山的雪,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仙尊去北蜀山,就得在八面城下舟,這云舟到不了北蜀山。”
“北蜀山與滕樓,有何關聯。”
蕭問道淡聲問道,卻見稚閨晴眸一動,似是不解,卻又恍然大悟,笑靨問道“仙尊可是界外之人。”
“嗯。”
“哦,原來如此。”
其實,這造化界中,哪有人不知這北蜀山,哪有人不知天下唯一的滕樓。
造化仙界,雖是在九重天中,卻是諸天之內,最是大造化的仙界,只因這天下唯一的滕樓。
而北蜀山是造化界的極北之地,被造化界的修道之人,稱為“劫山”。
何為劫山,只因這北蜀山與妖界相連,那北蜀山之下的五指崖,便是妖圣所來的必經之地。
滕樓之祖,便是從五指崖上來的,而造化界的造化,亦是從他而來。
當年,滕樓之祖乃是妖圣一界的木族,遇一道人,在他一旁渡劫,得其一絲靈脈,化身為人,便要拜那人為師。
那人立于滕樓之祖的身前,打了一個偈語問道“拜一人為師,是機緣還會禍根。”
偶得一絲靈脈的藤樓老祖,眸中泛著一抹流光,跪拜道“一人為師,可人人為師,唯以因果。”
看似答非所問,卻悟出了天下最大的道。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何為一,何為萬物。”
滕樓之祖叩首不言,卻是魂海翻騰,揚首道“師為一,徒兒為萬物。”
“哈哈,滑頭。你初為人形,卻是先學得人的溜須拍馬之性。”
不過,那人聽滕樓之祖所言,眸中亦是欣喜,撫著他的頭頂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劫之以四以象四時。”
“天一地一,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
“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妖生也。”
那道人言罷,卻見天門洞開,引得一道天劫而下,劈在了滕樓之祖的頭頂,偌大的五指崖卻是翻天變化。
萬物化生,劫劫而死。
即便是周遭的死物,皆是有了一絲靈智,卻也是抵不過天道雷劫。
“仙尊可知,那滕樓之祖的本來之身是什么嗎”
“什么。”
“就是那道人所穿的一雙草鞋罷了。”
草鞋修仙
此時的蕭問道,也是如那滕樓之祖一般,醍醐灌頂,魂海翻騰。“貴客是長安的貴客,在這蜃舟之上,一切花費都無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