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視線落在那塊白瓷般的肌膚上,漸漸聚焦。這縷白似乎能驅散殘留在視網膜上的血色。
危野抬頭時,正對上這過分專注的視線,差點兒以為要被職場性騷擾。
再仔細觀察,發現對方臉色蒼白,瞳孔微顫,額頭微微滲著冷汗。
這反應是暈血
危野好奇心起,指尖不動聲色拂過他手腕,摸到脈搏微弱。
果然是暈血的癥狀。猛男暈血,反差萌啊。
沒想到薛光羽很敏銳,立時反手抓住他手腕,眉皺起,“你干什么”
危野靦腆笑笑,露出一個酒窩,“老板,你手真好看。”
薛光羽“”
“別做多余的事。”
手腕被扔開,危野“哦”了一聲,站起來收拾殘局,看起來特別老實。
離開之前,他蹲下身擦地上最后的血跡,襯衫下擺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細白的腰身。
薛光羽還在因見血而眩暈,便不自覺去尋那縷白,目光忽然定在他臀后的位置。
那里的布料勒出一個迷之凸起。
薛光羽想起自己叫人的要求找個老實的。單看少年柔軟無害的外表,倒的確如此。
薛光羽微微一哂。
回到員工休息室,危野手伸進褲子后腰,拿出一片微帶弧度的塑膠板。
自制“防狼神器”被隨手扔進儲物柜里,彈了幾彈,仿佛在訴說自己的委屈。
接連幾日,危野下班都是獨自離開的,沒等盛青青。盛青青以為他是怕了林天浩,黯然之余也離他遠了點兒。
沒想到兩人交集減少,林天浩反而再一次對危野出手
又被堵在黑暗的小巷里。
三個壯漢猶如小山,手中鋼管恐嚇式在墻邊一揮,砸出深坑。
危野本以為是找他要債的,卻聽對方呲牙笑道“哥幾個雖然無怨無仇,今天也要留你條腿,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哈男主也太沒品了吧危野深感無語。
他已經被混混堵出經驗了。掏出錢假裝求饒,趁對方拿錢時一腳踹在下身。
“我操”夜空中竄出一聲凄慘的男高音。
這個身體雖然虛,但危野豐富的快穿經驗不是虛的。他奪路而逃,仗著對周圍地形的熟悉,一路溜著三個人跑到自己家門口。
本想翻墻而入,結果在門口撞上另一伙截堵的人。
一群混混同樣拎著棍棒等他,為首的刀疤大罵道“崽子,敢不還錢前兩天我的人來要債,還被你搞進局子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被前后夾擊的危野“哦豁。”
論人能倒霉到什么程度。
這一耽擱,后邊三個人也追上來了,被他踹了一腳的壯漢滿臉猙獰,破口大罵。
周圍鄰居聽到聲音,紛紛插上門窗插銷,大氣兒也不敢出。
后方壯漢停下腳步,先警惕開口,試探對面口風,“這小子得罪了我們老板,要卸他一條腿,幾位兄弟沒意見吧”
“我們和這崽子還有筆賬要算。”刀疤笑了,說“大家都是道上混的,給個面子。先讓他把錢還給我們,之后怎么打殘都隨你出手。”
“別把人整死就行,我們還指望他繼續上貢呢。”要債的混混們哈哈大笑。
兩方在親切友好的會談中達成共識。
孤零零夾在中間的危野,蒼白、弱小、無助、宛如一只掉進鷹群里的鵪鶉。
幾天前的危野大概會和他們周旋一番,可他現在憊懶又煩躁。
于是眾人驚奇看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竟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屋里有錢,放我進去拿。”
刀疤狐疑道“你小子別是想耍什么花招吧”
危野“在刀哥面前哪兒敢呢。你們這么多人,還怕我一個不成”
“哼,要是敢騙我們,今天你兩條腿都別想要了”刀疤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