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也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了,以往他與西西也算位高權重,被人算計的時候少不了,一方面自己傷心,另一方面也仰賴于藥物訓練。
可這一世的西西身子骨本就不強健,打小兒作為千嬌萬寵的皇家公主養大,別說藥物訓練了,只吃調養身子的湯藥就足夠辛苦。何況他也沒有理由做這種訓練,在皇帝眼里他根本就不需要強大。
聞人西要做的就是成為一個聽話懂事有才華的女兒,這是皇家的另一種臉面。
這也就導致聞人西根本沒有一點抗藥性,楚堯環顧馬車內的物品,視線停留在精致的小香爐上,取過香爐一聞,視線恍惚了片刻,回過神后他半支起窗子,叫人看不清車廂內的景象,楚堯將罪魁禍首遞出車窗外。
早早有樂山樂水在車外等候,楚堯吩咐道,“香爐收好,樂山將馬車趕回城里,樂水去找張大夫,讓他提前候在宅子里。”
事后的人敢做這碼子事,想必后續的劇情也安排好了,楚堯若是帶聞人西去了京郊的莊子,后面指不定要節外生枝,生出許多事來。
不知那人是想毀了西西的名節,還是
沒工夫細想,懷里的人不安分極了,往常冰涼的手掌這會兒掌心不停地冒汗,濕漉漉的,楚堯將其握在自己略顯干燥的手掌里,感覺像是鞠了一捧清泉又像是握了一塊冰。
“西西,醒醒。”楚堯耐心地喚著聞人西,期望將人叫醒,嘴巴或是親吻額頭或是親吻手掌,半刻也不停。
聞人西叫他弄得皺起眉頭,最大的隱患已經被仍走,人卻沒有緩解的跡象。喉嚨里仿佛在冒煙,聞人西沒有力氣掙開被楚堯握住的手,閉著眼聽到楚堯叫他名字,他便張開嘴應聲。
他以為他回應了楚堯,叫了楚堯的名字,卻不知聽在旁人耳中一字也無,盡是軟糯甜膩且委屈的哼叫低泣。
楚堯抱著人狠狠閉了眼,再睜開時眼神清正,扒開窩在脖頸一直蹭的聞人西,從他袖間抽了手帕出來,狠狠心將茶水洇了手帕,又去車窗外冷卻了一會兒,拿回來時甚至有些冰手。
狠心就那么一下子,那么冰的濕帕子要給聞人西敷臉楚堯舍不得,想了想選擇從身后抱著聞人西,楚堯將他兩只手抬起來,濕帕子落在掌心,懷里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還是冰到了。
楚堯捏起纖細十指,連帶掌心和手腕一一都擦拭過,掌心流連多次,最最偏愛那顆紅痣。
降溫確實有些效果,車內原本的氣味也散的差不多,聞人西混沌的神思清明了些許,楚堯照做幾次后,聞人西已經能勉強和他說話。
“感覺如何”楚堯貼耳問道。
“感覺好多了,四肢還是無力,看來藥性來的迅猛,去的也快。”聞人西放心的倚靠在楚堯懷里,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音不復之前的清悅動聽。
楚堯重新倒了盞茶,遞到聞人西唇邊,這活兒他做的也熟,喂得一派淡然,半滴水都沒浪費。
被喂水的人垂了眼簾,眼神莫名有些不高興,但是也不好表明,因為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樣的結果究竟是侍女不夠細心,還是楚堯天賦異稟生來就能這樣熟練的照顧人。
心里悄悄又給他記了一筆,聞人西等著在恰當的時候一起問了楚堯,總歸不會給兩人留下疙瘩。
因為被楚堯提前吩咐過,趕著馬車的樂山能隱隱約約看見城門樓了,出聲提醒道,“公子,馬車快進城了。”
楚堯應了一聲,將支起的車窗落了下來。
“我們去哪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關了窗子,聞人西敏銳的感覺到車廂內有些悶,身體也稍稍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