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晉,最后的一支直屬皇室的禁軍,居然被吃了九成空餉?”一名軍部樞機殿的文官輕聲說道:“沒記錯的話,之前的東苑校尉,是東宮的人?”
“這……東苑禁軍畢竟是皇城兵馬司直轄,我刑律司對他并無監察之權,所以這些年,刑律司也并沒有對東苑禁軍進行約束。”一名軍部刑律司的高官好似打了雞血一樣蹦了起來:“軍法敗壞啊……我刑律司區區一司的架構,顯然是無法震懾軍中不法之人了。”
這刑律司的高官瞪大眼睛說道:“我強烈建議,軍部刑律司,當升格為刑律殿!”
一眾軍部高官呆了呆,同時往這家伙身上‘呸’了一口,然后轉身就走。
東苑禁軍出事,而且牽扯到了東宮太子……這事情……簡直就好像一塊血淋淋的大肥肉,立刻引起了這些軍部掠食者的強大食欲!
司馬芷站在皇城兵馬司的大院里,他猛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圍墻。
圍墻上,軍部的官兒們都撤退了,他們都緊鑼密鼓的去忙活去了。
司馬芷眼神微微黯淡,他閉了閉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氣。
“夠了,不用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來,給孤好生說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罷?”
司馬芷背著手,一步三搖晃的,邁著地主老財特有的四方步,慢悠悠的走向了皇城兵馬司略有點古舊,已經好些年沒有修繕過的大堂。
一眾被打得屁股-開花、大腿血肉模糊的禁軍將領被拖進了大堂,隨后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刻鐘后,聽完了一眾禁軍將領哭訴的司馬芷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霍雄,真的一拳打死了羅家的那小子?”
“哎,羅家的那小子……他爹和孤,還有幾分交情呢,年輕的時候,我們一起逛過窯-子的。”司馬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可憐,可憐,怎么就被打死了呢?”
“玉州公下手這么狠,真是……太狠了。”
司馬芷搖搖頭,從袖子里掏出了兩塊金子,隨手遞給了身邊的一名主薄:“喏,拿著,羅家辦喪事的時候,記得給孤去隨一份香燭紙錢什么的。哎,玉州公下手這么重,實在是,太狠了。”
吧嗒了一下嘴,司馬芷搖搖頭:“好了,這事情,孤知道了……回去吧,回去吧,看你們這一個個血肉模糊的可憐模樣,太可憐了……回去好生修養,湯藥費可一定不要省,一定要用好藥啊。”
“你們年紀輕輕的,不要舍不得用好藥,到時候留了病根子,等你們年紀大了,就知道厲害了。”
司馬芷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陣,然后站起身來,看了看大堂外的天色,突然笑著拍了拍手:“妙哉,正午到了,按慣例,午休兩個時辰……孤在街對角玉堂春定了兩桌燕翅席,走,走,唯美酒與美食,不可辜負啊!”
十幾個皇城兵馬司數一數二的頭面人物,文官武官都有,一個個挺著微微凸起的肚皮,笑呵呵的跟著司馬芷走出了大堂揚長而去。
一眾東苑禁軍將領呆住了。
徹底的風中凌亂了。
“王爺……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數十個將領如喪考妣的哭喊著。
司馬芷一溜小跑的,直接竄出皇城兵馬司衙門,跑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