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有身穿深紫色、淡紫色袍服,顯然是軍部的大佬級別的高官偷偷摸摸的從墻頭上探出頭來。他們縮頭縮腦的看著這邊的動靜,一個個無聲的笑著。
司馬芷聽到了后面墻頭上傳來的動靜,他的面孔越發的扭曲。
他看看羅網中的那五只雀兒,伸出手,五指噴出近乎實質的烈焰,作勢要一掌拍下去,但是停頓了一會兒,他收回了手,咬著牙走到了羅網旁,將羅網掀開,讓五只拼命掙扎的雀兒逃出了生天。
“這次,不算數,不算數,下次再來,下次再來。”司馬芷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喃喃念叨了一陣,用力的搖晃著腦袋:“修心,養性,不生氣,不發火……來人啊,升堂!”
司馬芷突然跳著腳的吼叫起來,面皮漲得通紅的嘶聲怒吼:“來人啊,升堂,先將這群擅離職守、擅離駐地的蠢貨拿下,每人痛打一百……不,五百……不,一千軍棍!”
‘當啷、鏗鏘、咚’!
古怪的聲音從皇城兵馬司衙門各處傳來。
好些衣衫不整的皇城兵馬司官吏搖搖晃晃的從各處廳堂中小跑了出來,有人佩刀掉在了地上,有人相互撞在了一起,有人睡眼惺忪的,一頭撞在了游廊柱子上。
一路跌跌撞撞,拖泥帶水,百來個官吏跑到了司馬芷的面前。
“拿下,拿下,打,打,扒了甲胄和戰袍,用力打,用心打,著實打,往死里打……”司馬芷指著那些臉色如土的禁軍將領大吼:“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欸,等等!”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他們是孤小妾的兄弟,是孤的妻舅,馬馬虎虎,放過他們,他們三個不要打,其他的,往死里打!”
墻頭上,看熱鬧的軍部官員越來越多。
他們看著數十個東苑禁軍將領哭天喊地的被按在了地上,扒下了鎧甲和戰袍,露出了白生生或者黑乎乎的屁股蛋,沉甸甸的純金屬軍棍帶著沉悶的破空聲,重重的打了下去。
東苑禁軍這些將領嘛……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
軍棍聲震天響,數十個將領被打得皮開肉綻,一個個鬼哭狼嚎的,甚至有人痛哭流涕,大聲求饒,還有人直接被打得昏厥了過去。
那場景真個是慘絕人寰,讓人看著都為他們傷心流淚。
軍部的官員們一個個憋著笑,朝著這邊指指點點。
緊接著,好些軍部的探子已經回到了軍部大院,帶來了他們打探來的消息,很快的,軍部上上下下,從一品大將到九品小官,甚至是無品級的小吏,都知道了這些東苑禁軍將領的悲慘遭遇。
這些家伙,被新鮮出爐的大紅人,司馬賢欽封的玉州公,東苑校尉霍雄除了軍籍,趕出了東苑?
從孫不病一直到下面的小兵,所有的將領、軍官、低層官兵,十萬多人,全部被開除了?
“十萬多人啊……”一名軍部將領‘嘿嘿’笑了起來:“東苑禁軍,那可是個好位置,難怪他們要來告狀。”
但是轉瞬間,這軍部將領的臉色就驟然一變。
軍部上上下下的官員們,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臉色都變得無比微妙。
“一百二十年前,左相奏明陛下,再次削了東苑禁軍的編制……饒是如此,東苑禁軍依舊應該有百萬士卒!怎么治開革了十萬多人?還有將近九十萬人的兵額?”剛剛發笑的軍部將領目光浮動的看著身邊的諸多同僚。
“吃空餉啊?”一名軍部的一品大將輕聲自語。
“還是禁軍?”另外一名二品將領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