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痛了。
心亦止了。
他就愣愣地怔住了,仿佛他的世界在這時靜止而默然。
玉纖曾擘黃柑,柔香系幽素。夜風,殘燈,身上蜷縮著的女人,輪廓纖細的過分。
這種薄冷的香氣,這纖冷的體溫。
他恍惚有些熟悉。
可又陌生的可怕。
他無端想起來七月里的月桂,年幼時,母親曾指給那瑩潤無塵的月,說“七月里有一個月亮上,長了一棵桂樹。她每年都開很香很香的花,可月亮上還有一個人,在不停地砍斷她。但是她依然在開,砍斷了繼續努力的長,繼續開花。”他曾經問過母親,那桂樹是不是太傻了,既然總是會被砍掉,為什么還要去開花
母親說“因為她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或許來的很晚很晚,可他一定會來。”
而如今。
就像這樣。
他忽然沒來由地想問當時他問過母親的那個問題,來問墓幺幺“如果他不來了呢。”
“如果我永遠見不到他了呢。”他還是問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不敢。”墓幺幺輕輕地笑了兩聲,又補充了一句。“他也不會舍得。”
“畢竟,像我這么好看這么厲害又會做湯的女人,上哪里去找第二個呢。”
他本來想罵她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
可是
他卻笑了。
像是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一樣的,笑了。
好像早就熟悉了她時而認真,時而頑劣,時而狂野,時而靜秀的千變萬化又好像早早就知道,她本來就這么厚臉皮的人。
他動了動手指。
想要掙脫那銀光。
想
他愣住了。
他想抱她
他的身體忽然僵住了。
而就在這時。
白韞玉地眼前一花,墓幺幺已一把抱住了他從地上打了個滾,直接撞到了床腳上。她的后背劇烈的撞擊到了床上,由于事情發生的太快,她甚至沒有機會在后背凝出護盾減輕傷害。
她果然悶哼了一聲,蹙眉望著從煙塵里走進來的幾人。
見到這幾個人,白韞玉和墓幺幺的臉色瞬間變了。
為首的男人,人高馬大絡腮胡,正正地方臉粗獷而陰冷,虬眉深深,細長上挑地眼睛深冷地猶如不可望的溝壑,冷冷地看著他們兩人。而他身旁和他并肩站著的男人,則彎腰弓背,穿著可怖的袍子,猶如一個僵尸一樣,看起來陰冷至極。
絡腮胡男人手里還掐著一個女子,見到墓幺幺,一聲冷哼,砰地一下將手里的人扔到了墓幺幺的面前。
“輕瑤。”墓幺幺聲音聽不出怒意。
輕瑤顫顫地扶著地支起身子,吐了兩口血沫,蒼白著臉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沒事。”墓幺幺了然地看著她,視線瞥過那絡腮胡男人身上繁復的星文,冷道,“原想著把白少主的防御法器毀了是個聰明的主意,倒是沒想到驚動了樞星臺地向主簿大人。主簿大人深夜強闖丹宵宮,不知丹祖大人會作何感想”
向主簿咧嘴一笑,朝后趔過身子來,“那墓貴子不如親自問問丹祖大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