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狐恭敬走來,端起那魚看了半天,始終游刃有余面如彌勒的笑容里,漸漸有了崩塌的痕跡。他深深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擠出一個微笑來“貴子,您確定要兌換小老兒可要提醒貴子,但凡兌換后的東西,絕不允許贖回您”
“確定。”墓幺幺揚了揚手,打斷了他的話。“誰讓我哥哥看上了你們這碗東西呢。”
樊狐笑呵呵的多看了一眼關書書,“胄爺真是有位好妹妹。”他極為謹慎地抱著那魚缸,恭謹退離,“您這東西太貴重,小老兒一人做不了主,胄爺,貴子,等我去找主人請示一番。”
片刻后,樊狐再次來到了房間里。
他此次比之前更為恭敬了,垂手弓腰道“貴客,小老兒已請示過主子。有一件事情想跟您確認一下。”
“講。”墓幺幺回答道。
“您是要用這個兌換成餌競拍茱萸花簇雪是嗎”
“是。”
“那行。”樊狐點了點頭,打了一個響指,身后的水簾里陸陸續續走出了四個嬌艷的美嬌娘,分兩排行花禮。
“那您不用兌換餌了。”他手一招,這四個美人兒碎步上前,畢恭畢敬地走到他們的桌案前跪下,其中兩個極為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不大的華麗雕金鏤琉的玳瑁盒,舉過頭頂,放到了他們的桌上。
“這茱萸花簇雪,是您的了。”樊狐畢恭畢敬地說道。“主子說,她相信此次尋歡會上,不會有人能拿出比您這個還要貴重的餌了。”
開了一整天車,累成狗。
愛你們,給你們比心。這幾天開會總算開到頭了。
等我回復體力,就開始補更哈
投影上的競價瘋了一樣的朝上攀加,先前讓墓幺幺還暗自佩服這些人沉住氣的涵養,消失的精光。
所有人都為了這個血腥殘忍的寶物瘋狂。
除了他們。
不,應該說除了她。
“拍下它,你一定要拍下它。”關書書此時已顧不上墓幺幺交代他的不能用神識傳音,入她腦的話語,因為主人抑制不住的憤怒和激動變得猶如針扎一樣,刺得她不由地微微蹙起了眉。
她并不回話,身為一個只有生滅力的凡人,她無法像正常修士那樣可以神識傳音。這時,她的面前忽然出現一杯剝好的石榴籽兒,她視線不抬,就聽樊狐笑呵呵地說“看來胄爺有想法,既然有想法,最好早些下手,以免后悔。”
這老東西果不但有古怪,還是個人精。
墓幺幺面色不改,不像關書書,登時就愣了,那表情無比真切地透露出他以為自己傳錯人了的感覺。
“想倒是想的。”墓幺幺說道。
樊狐上前一步,悉心端出一盛滿清水的琉璃碗來,放到了她手邊讓她洗去石榴液。“胄爺和貴子你們頭回來,還不熟悉,沒做好十足的準備那是自然。此次就權先看看,下次也一樣的。”
關書書經樊狐這樣一說,忽然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性,又跟墓幺幺傳音道“錢不夠了”
她眼掃過那投影,競價已飛速地竄到了三百餌的天價。
他愣神半天,就在墓幺幺以為他總算是還不是傻到人神共憤的地步時,再次跟她說道“你一定可以拍下來。這世界上任何人做不到的事情,你也可以做到。想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比母豬上樹,公雞下蛋還要沒有天理區區幾個錢而已,一定難不倒你。”
“呵呵。”好半天了,這是墓幺幺第一次笑出了聲,而且,并不打算避諱樊狐了。“我真是要好好謝、謝哥哥這么看得起我。”她平靜第看著那投影,慢悠悠吐出五個字來,“比登天都難。”
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