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興。”她撅了嘴,撩起了袖子,“那開始吃吧,餓死了。”
狐玉瑯整個過程就是看著她在吃吃吃。
不停的吃。
他整個的表情從微笑,到微笑,到微笑,好像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微笑到他說“你真的是一個貴子而不是一個乞丐”
“你們這樣的邏輯簡直有病。動不動就你作為一個貴子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那樣。怎么,貴子就不是媽生的”她壓根不理他,吃完了菜,還端著他的酒壺,斟滿了兩杯酒,嗤笑道,“你可別告訴我說,從小到大人拿王爺這個身份束縛你,你還非常享受。”她兩指柔雅的捏著其中一杯,朝前遞給他,視線卻落在他手上閃耀的儲物戒指上,“如果你要真享受的話,就不會還留著那個不值錢的彈珠。”
“”狐玉瑯一愣,唇微微一動,可什么也沒說。片刻輕微的搖了搖頭,苦笑著,卻并不遮掩眼神里的欽佩。他放低胳膊雙手接過酒杯,看著她也端起了另外一杯,“貴子,當真是與眾不同。”
“敬你這個不愿意當王爺的王爺,敬我這個不愿意當貴子的貴子。”她說,一抬頭,一飲而盡。
狐玉瑯亦未遲疑,同樣抿唇喝了下去。他又提起酒壺,為他們兩個的酒杯,再次斟滿,這次,換做他端著酒杯敬給了墓幺幺。
“敬你這個未來的跑堂,敬我這個未來的燒火工。”他笑著說。
“敬咱們兩個要飯的。”
“哈哈,喝。”
接連數杯下肚,她忽然很認真的看著他,毫無征兆地說道,“你這么好看,還是別斷腿了。”
“噗咳”他一口酒嗆在了喉嚨里,驚愕的回過頭來看著她。少女頰邊染著酒霞蔓延至眼角,映襯著濕潤透亮的眼睛,像是一只柔軟的兔子。
“要是真被發現了,我拉著你跑,讓他們誰也追不上我們。”她拍了拍胸脯,“我跑的很快的,真的。”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辛辣的酒水在瀝過喉的滋味,并不好受。可他的眉目里,卻像是花開在春水。他靜靜地看著她很久,說,“說來很奇怪,你這樣特別,我應該很陌生才對。可是你總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那大概是我比較親民”她不猶豫的大言不慚。
“呵”他搖了搖頭,“酒喝多了,有些醉了。”他晃蕩著酒杯,看著酒杯里自己的淺淺倒影,笑容漸漸沉定了下來。“我有些理解為何虞上會重視一個小女孩了。”他端著酒杯一仰而盡,“此時我,竟然有些嫉妒虞上了。”
“你也和傳說里的不一樣。”她直接避開了關于虞上的任何話題。
“哦”他好似有些來了興趣。
“傳聞你那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讓無數少女做夢都要嫁。可是仔細看來”
“失望了”
“不不”她收回視線,模棱兩可的說,“我可能有些理解那些少女了。”
他側眸望過來,似笑非笑,酒杯倚在唇側,翠玉美酒熠熠,還抵不過他唇邊的一抹微笑來的醉意撩人。
久久,他視線幽幽落下,發現手邊沒有了酒,正準備斟滿。
她已提著一整壺酒,坐在了他的身邊遞給他。自個兒手里拿著一壺,拔掉酒塞,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酣暢淋漓地吐出一口氤氳的酒氣來,醉意朦朧的看著他。“難得隨性。”
他接過來,看著酒壺很久,忽笑的透徹。像她一樣大咧咧的拔掉酒塞,大口的灌著酒。烈烈的酒,嗆到了心肺都在作痛,可是酒意不過,當久違的呼吸浸透了酒氣,竟是一股他從來未感受過的纏綿悱惻。
可悱惻不過,痛先來了。
“咳咳”他還是嗆了,不得不彎下腰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邊墓幺幺卻笑得花枝亂顫,“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喝酒喝嗆了,真是夠了。”
“你”他有些惱怒,可無可辯駁。彥彥喝了酒,背后的傷口好像也沒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