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止住話語,酒樽倚于唇畔。霖霖的銀發間,他眉目似隱著燭燭晨明月,隨他淺笑,酒意馥馥,千花不如他,晝如錦。
“所以這位很是面生的貴子,可否告訴我,你究竟是我所認識的哪位呢”
久久,他們之間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
墓幺幺緩緩張開嘴,笑意也漸漸淡了。
驀地,他忽端起酒杯一仰而盡,“但是今天,無論你是誰我都不想知道。”鐺啷啷,他把酒杯隨手扔在了腦后,探出手來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朝前輕松一拽。
“今天我不是天狐族的小王爺,你也不是我認識的某位隱瞞自己身份的貴子。”他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頜,定定地看進她的眼睛里,“我叫狐玉瑯,敢問這位日后打算和我一起要飯的姑娘,芳名幾何”
她幽幽地望著他,這般容姿華貴如今卻瀲滟著平和的男人,心腹里藏著整個灃尺大陸滔天的秘密和城府。她可以拒絕,可以起身離開,甚至以她的眼光里可以捕捉到他如今漏洞百出的防備,殺了他,仿佛也不是什么難事。
“珊妁。”她甫一開口,就后悔了雖用了仙妒花的名字,可第一個字,卻莫名其妙地說出了“扇”的諧音。
“珊妁鈿瓔累累佩珊珊,婥妁要肢輕婀娜。真是一個好名字。”他贊道,手指撫過她的眼眉,“珊姑娘,不知這長夜漫漫,可否賞臉與我共醉一場。”
他拿過一壺酒,遞給她。
她遲疑地接過來,沒喝。“你這酒勁太大了,萬一你再發情,我警告你,我會讓你正兒八經的永遠不能碰女色。”
“好的。”他答應的很干脆,自己也提了一壺酒,攬住她的右手一使勁,將她更貼近了自己幾分。“不過,我要抱著你。”
“王爺怕是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幾個字怎么寫是嗎”她抬手去推他。
“或者,綁著你抱,也好像更有情趣一些。”他眉眼彎彎,真真一只狐貍也似。
“你敢”
“你可以試下酒后失德,難免而已。”他說的灑脫至極,又聲色一變,溫柔得要化出水來地看著她,“只有今夜,只有你我,何需裝腔作勢隨性,隨心就好。”
“我”墓幺幺想了想,仔細看著他的臉,自覺還不算吃虧。這樣想開了,她干脆地在他懷里拱了拱,選了一個極為舒服的姿勢,側著倚在他的胸口,仰起臉來微微一笑,“你可別后悔。”
“我為何要后悔”他倒是奇了。
墓幺幺端起酒壺,悶了口酒,狐玉瑯身上的味道,很甜,甜的有點不像是男人的香氣。
“珊姑娘平時喜歡做什么”他問。
“你這是兩個問題”她回答,手里晃蕩著酒壺,“我喜歡吃喝嫖賭,可我平時,并不能做這些。”
“”他一時的表情有些怔,先是想笑,可是又沒有笑出來。“吃喝賭也就罷了,嫖這個事情。”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翻了個白眼。“嫖男人不行”
“不不是不可以。”他努力使自己的回答不這么違心。“是我問問題問的不對了。”
“那你平時又喜歡做什么”
“和貴子一樣。”
“吃喝嫖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