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汪若戟抬起頭來,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負責宮里的靜夜衛總司席深,賒春宴上你應該見過了,瘦高個。你大可不必埋怨于他,他純粹是護主心切為了你好。”
她停了片刻,坐到了汪若戟對面。
“他還說,十三公主怕是已經起了疑心。”汪若戟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笑意不見太多。
“十三公主那性格,不起疑心才是怪了。”墓幺幺語氣輕松。
“你還沒有回答我。”窗外夜色已深深,房間里還未及燈,黑暗與他臉上投下上濃重的暗影。
墓幺幺沉默著垂下視線,許久也不見回答。
汪若戟好像是輕輕嘆了口氣。
“席深只是將他所見原封不動的轉述與我,至于認主,是我自己的主觀臆測。”他注視著墓幺幺。
“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臆測”她反問道。
“因為我既不瞎也不傻,更不健忘。”汪若戟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拍到了桌子上。“四年半前,你來我府上,拿的這個東西難道你自己都忘記了”
墓幺幺望著那鐲子,“你還留著呢。”她視線緩緩抬起,“雖然不知道你怎么把這兩件事情聯系到一起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這不過是個巧合而已。”
“巧合”他的笑容里說不出是諷她還是自嘲。“你跟你爹我,隆國的佛面鬼我這個霸相說這一切都是巧了”他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茶杯和鐲子被他突然的一巴掌震地晃蕩了許久。
“”墓幺幺不語。
汪若戟說話間,把鐲子拿了起來。“這鐲子,是那人給你的信物。那扇子,是那人的骨頭做的。然后碰巧別人連拿都拿不起來的扇子,你輕輕松松就拿了起來更為碰巧的是,幾個專業的頂尖死士,讓你輕輕松松燒成了焦炭怎么,你之前那奇怪的力量,殺狐素如還不是這樣的,去參加了個勞什子的賒春宴,就巧得不行直接變異成了雷靈”
說完,他啪地一下把鐲子拍到了桌子上。
“墓幺幺啊墓幺幺,出去野了這么一大圈,你可是長了不少本事。”他幽幽笑了起來,一口白牙,黑夜里更是亮燦燦的,陰影下為他的笑容蒙上了一層翩翩之度的薄紗,使得他看起來是那樣的溫柔儒雅。
“我們才幾個月不見,你就把對付外頭那些傻子的招數用到你爹我頭上來了”
怎么還真生氣了呢汪若戟這樣的笑容她見過幾次,深深有過不可回憶的慘痛教訓。
墓幺幺莫名地有些發虛,偷偷垂下視線,不自覺地朝后挪了挪身體。
“咳。”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爹。”
“說。”
“你說歸說,別摔東西,尤其別摔貴的。不然事后不但生氣,還肉疼。這可還是你教我的。”
“我”汪若戟笑容僵了,“我怎么不摔死你先。”
“”墓幺幺朝后縮了縮,干笑,不吱聲。
汪若戟久久泄了氣,把鐲子在手里把弄好半天,又仔細看了看還好沒摔出個問題,才心疼地又放回到了懷里。
真摳門。
墓幺幺腹誹。
“而今天是我能猜出,那以后一定會有第二個人同樣能猜的出來。如果那個人,剛好是你的敵人,幺幺,你想過沒有,你要怎么辦”汪若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難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