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丹心向玉壺,忠心耿耿,可歌可泣。
墓幺幺輕輕眨了眨眼睛。
寬大的水袖,仍然可以完美地遮擋住她一把攥住的椅臂。
說起來挺有意思,她雖然和汪若戟朝夕相處了好多年,可這并不是她素來見到過的汪若戟。
她所知的那個男人,茶不離手,逢人總是掛著儒雅和善的笑容。她也見過他眉目里無愧于霸相二字的霸道兇戾,見過他隨手翻云覆雨下的霸氣張狂。
可是她眼前的。
是一個卑躬屈膝,奴顏婢色的,不折不扣的奴才。
“可就算你說對了,墓幺幺她被外陸之人收買了為他們服務。另一方面,這樣不是更完美的嗎”圣帝悠悠說道,看向墓幺幺,“此去夜曇海必會兇險無疑,更何況真如你所說,弗羽王隼也絕不會留她一命。這樣,不正好是她罪有應得了”
“”汪若戟身體一僵,破天荒沒有說話。
“更何況,你疏紅苑能人如此之多,還能看不住一個墓幺幺嗎”圣帝淡道,“還是說,你疏紅苑的人都是廢物,對自己家貴子,下不去手”
“自然不是”汪若戟忙道。“可是小女她,她是一個凡人啊”
“凡人”圣帝笑容莫名地有些冷,“是凡人不假,可孤也不是傻子。連狐狂瀾的女兒都能殺得,區區夜曇海能難得住她”
“天狐族九公主一事,的確不是她所做,是初家世子他”
“行了。”圣帝打斷了汪若戟,“孤要是想問墓幺幺的罪,還用等到現在別忘記孤幫你攔住了幾次狐狂瀾。”
汪若戟再次默不作聲。
“更何況,孤為她準備了一個完美的幌子。”圣帝打量著墓幺幺。“幺幺,初家那小子,配不上你。”
“”
始終沒有說話仿佛局外人的墓幺幺,對于圣帝突然好想想起來自己還在場,一點也沒有輕松愉快感恩的心情。
她反而看著圣帝,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弗羽家最近正在張羅他們大爵爺的招親。”
“愛卿,你不覺得,這普天之下,能配的上弗羽王隼的,好像就得幺幺這樣優秀的女人了”
不覺得,滾你媽的。
墓幺幺用快要維持不住的笑容優雅的表達了這個意思。
汪若戟明顯比墓幺幺反應來的迅速,幾乎馬上就斬釘截鐵,“此事萬萬不可。其一,從初家一事之后,幺幺的出身已入尷尬之地。其二,以弗羽大爵爺的性子,斷不會看上幺幺。其三,若執意送幺幺去招親,怕弗羽家會誤以為我霸相府故意與他們為難,恐易生罅。”
“他弗羽家敢”圣帝眉毛一豎。
汪若戟深深地匍地叩首,“懇請圣上萬歲爺憐老臣孤苦,半生就幺幺一個孤女。初家之后,臣下對幺幺萬分愧疚,已起誓此生斷不會讓她另嫁受屈。”
“剛才你還口口聲聲不在乎幺幺呢。”圣帝笑容更加玩味了。
“就算她是罪人,也流的是臣下的心血,也總是有臣下的名分在前,計臣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汪若戟辯解道。
“汪愛卿這張嘴,真是天下地上一絕。”圣帝不乏打趣,良久抬起手來,“起來吧。看來,不過是一計爾爾,不會讓幺幺真嫁過去的。”
汪若戟這才惶恐起身,退到了椅子旁。“萬歲爺圣明。”
圣帝視線轉而落在了墓幺幺身上,“并不是每個人都像愛卿一樣眼光如此高,連弗羽王隼都看不上的。臨仙門藺門主,已決定讓其女雀歌參加招親。此番正好,說起來,雀歌這丫頭,還和幺幺有不淺的情誼在吧。”
“好了,孤意已定,幺幺你先退下吧。孤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汪相。”
墓幺幺扶著椅子站了起來,可卻久久停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圣帝瞥她一眼,笑容深深。“想讓孤留你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