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別人,正是大爵爺的心腹前廣。
她拿出前廣遞給她的紙條,大爵爺狂放的草書很簡單的一句話“墓貴子,在戒指里仔細看看協議。”
墓幺幺忽然想起什么,并沒有將之前和大爵爺簽下的那份協議拿出,而是在儲物戒指里查看了一番。
協議不長,重點是,她當時沒有看到那協議下面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小字“如果墓貴子單方面輸掉了比賽,以標的十倍賠償弗羽大爵爺。”
“標的”的十倍,那就是儲物戒指里的十萬靈石和五百寒髓精華的十倍。
弗羽王隼
墓幺幺隨手拿出一套紙筆,趴在墻刷刷地奮筆疾書。片刻后,她將那寫好的紙條從她來的那個符門位置,高高舉起。
如她所猜想的那樣,既然選到了這里,為了防止貴子們作弊或者別的什么,這一切的一切一定被弗羽家的人監視著。弗羽王隼,也正看著這里。
當弗羽家的長老皺眉看清楚上面的所寫內容時,皆愣了一下,隨即面色極為古怪,不約而同地或膽戰心驚或皺眉不悅地看著弗羽王隼。
弗羽王隼正撫摸著座下黑齒鷹王的長翎,看清上面的字,一怔之下,差點沒把鷹王的長翎給拔掉。
那字條上面寫的是
“弗羽王隼
你給老娘洗干凈等著。
老娘不把你操得跪下來喊爸爸算你贏”
好的。
老子等著。
弗羽王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異常冰冷殘忍的微笑來。
咳。
總是有和諧字眼。
但是他們兩個冤家還是很萌的,就看誰能把誰坑贏了。
跪坐在草墊上,墓幺幺四下環顧了一圈。這寺廟不是建在山野遠離塵世,反而是建在一條商業街的繁華鬧市里,但是廟里卻冷清至極不見人氣,四下的小院和廟殿,都有年久失修的破敗感。但是廟里倒是極干凈的,她現在所在的這個羅漢堂里,四面的羅漢雕塑雖然已掉了彩漆,仔細一看,各個也不見灰塵半點。
最奇怪的是,她剛才四下轉了轉,這來去寺,沒有功德箱。
她若有所思地正想著。
“施主,請喝茶。”一個小沙彌端著苦蕎茶,遞給了她。
墓幺幺剛道謝端起,老和尚跪坐于她對面的草墊上,說道“方童退下吧。”
門聲剛落,老和尚閉目盤著手里的念珠,“施主打遠方而來,所為何事。”
為了賣你個女人肚兜
墓幺幺牙疼的很,她剛才偷偷用生滅力掃過這老和尚的經脈紫府,這和尚竟然已經六化了他體內的命元神魄也不是什么高階靈,是一株綠色的睡蓮模樣的六品草靈。但是讓她非常在意的是,這老和尚的經脈運轉很是古怪,看起來沉寂喑啞無光,看起來和將死之人一樣。
有古怪。
一個建在鬧市里,沒有功德箱的古怪寺廟。
一個古怪的六化高手老和尚。
“大師”她忖了半天,說道,“我的確不是本地人,初來夜曇郡有些路生,誤打誤撞一路到了這來。不瞞大師,我家父有禮佛的習慣,頗有佛緣”
她目光落在對面兇神惡煞的羅漢身上,心道我爹被稱為“佛面鬼”,勉勉強強算是擦個邊不為過吧。
“故我耳濡目染,也有禮佛之意。這誤撞上門來,也可以說是佛祖賜下的機緣。”她一本正經,就差自己都要相信了。“所以我想為您這來去寺行一些功德,但是這好像和我見過的寺廟有些不同,沒有功德箱。”
“心誠即功,樂施即德。拙僧一殘瓦破廟,佛下一泥瓦皮囊,吃無嘴,穿無手,行無腿,哪里用的著施主布德于它。”
他盤著念珠,長長的須眉垂落下來,“天下人人,有嘴有手有腿,奈何眾生皆苦,或吃不得或穿不得或行不得,施主若要布施,尋得眾生才是那功德箱。”
這老和尚,果然不簡單。
牧畫扇一生接觸過不少佛學大家,大宗高僧沒少見過。但是她畢生主殺伐,但凡邪魔歪道就該得以誅之。可比如說衡國燁言寺的高僧們卻完全不認同她這樣血腥的方式,稱她是在造殺孽。以故她非常不愿和這些老和尚們打交道。
但是今天,這老和尚寥寥幾字,就讓她聽出來和當年那些老和尚完全不同的感覺。這不由地讓墓幺幺產生了一些別的興趣。
“大師佛眼佛心,慧有神諦,居于這樣廟宇太過屈尊了。我有幸見過不少高僧,以大師的德能,也只有燁言寺能承您佛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