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來,就連弗羽王隼也是稍稍一怔。而祭臺之下的貴子們,臉色也是各個不同,相當精彩。藺雀歌等幾位貴子迷惘不已,紅昭郡主稍愣,楊約素則是臉色煞白煞白。
“她們醉酒傷了喉嚨,失聲也是難免。”艾長勞回答道。
“是嗎”她輕笑起來,望著那三位貴子的其中之一,也就是紅昭郡主右面挨著的那位貴子,“湘貴子,冒昧問一句,你平時你喝酒嗎”
湘貴子一愣,她是衡國暑離宮的貴子。她顯然沒料到苗頭會放在她身上,不過她平時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眼下紅著眼圈,不甘心地點點頭。
“那貴子可有喝醉過”
湘貴子又點了點頭。
“那可否有一次像此次失聲過”墓幺幺問的不緊不慢。
湘貴子搖了搖頭。
墓幺幺微微一笑,說道“有勞湘貴子。”
她轉過視線又問向湘貴子身旁的另外一位貴子,同樣的問題,同樣的答案。
她輕移蓮步,走到廊道前端,正好與藺雀歌的位置平行。
“二叔,現在攔下她,還不晚。”弗羽王隼慢悠悠地晃著酒杯,“她也在等你攔住她。她有什么本事,你應該清楚的很。等事情變得太過難看,下不來臺的,可不是我”
他掀起眼簾,軒黑的眸里莽莽深深,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端倪。“家族至上,二叔。”
一更。
狂飆的血肉為這場言試畫上了殘忍血腥的結尾。
“王隼,這樣的言功,心機,理智,以及這般處狂瀾仍靜身的老成以及這樣果斷的狠辣。你還能說,這是氣運使然”
弗羽淳望著鏡子,正與鏡子里的墓幺幺視線相對。明明她絕對不可能感覺到他們的觀看,但是此時她的微笑,仿佛是對他們笑著一樣。“這是道心啊,這樣磐堅清明的道心不瞞你說,我覺得很恐怖。”
他重重地捏住了玉闌,望著遠山。“汪若戟,到底養了一個什么怪物出來。”
弗羽王隼一直默然不語,仿佛根本未聽到一般。
弗羽淳臨走的時候,忽頓住腳步。“對了,十一難的俗名,是你告訴墓幺幺的嗎”
弗羽王隼一怔,搖了搖頭。“不,我沒有說。”
“是嗎。”弗羽淳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在家族的決定下來之前,王隼,不要魯莽行事。”
他稍稍側身看向弗羽王隼,粗獷的面孔上甚至帶著幾許肅殺“家族至上。”
在墓幺幺回來的第二天,他們就宣布了結果。
“第一名淳安府紅昭郡主,第二名臨仙門貴子藺雀歌,第三名楊府楊約素。第四名霸相府墓幺幺。剩余四名貴子,三名失敗,一名作弊失去資格。”艾長勞收起帛卷,退身于后。
敢情除了一個作弊,三個因為不能說話的她是倒數第一
墓幺幺也不著急,掀起眼簾來,剛好看到對面的紅昭郡主正與自己四目相對。郡主不回避視線,反而顯得很友好地沖她揚了揚手里的慶功酒。而藺雀歌則是一副有些微微迷茫的表情,顯然對自己這個結果有些喜出望外。
似乎除了墓幺幺自己,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絕對應該的結果,勝利者喜上眉梢,失敗者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