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飆的血肉為這場言試畫上了殘忍血腥的結尾。
“王隼,這樣的言功,心機,理智,以及這般處狂瀾仍靜身的老成以及這樣果斷的狠辣。你還能說,這是氣運使然”
弗羽淳望著鏡子,正與鏡子里的墓幺幺視線相對。明明她絕對不可能感覺到他們的觀看,但是此時她的微笑,仿佛是對他們笑著一樣。“這是道心啊,這樣磐堅清明的道心不瞞你說,我覺得很恐怖。”
他重重地捏住了玉闌,望著遠山。“汪若戟,到底養了一個什么怪物出來。”
弗羽王隼一直默然不語,仿佛根本未聽到一般。
弗羽淳臨走的時候,忽頓住腳步。“對了,十一難的俗名,是你告訴墓幺幺的嗎”
弗羽王隼一怔,搖了搖頭。“不,我沒有說。”
“是嗎。”弗羽淳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在家族的決定下來之前,王隼,不要魯莽行事。”
他稍稍側身看向弗羽王隼,粗獷的面孔上甚至帶著幾許肅殺“家族至上。”
在墓幺幺回來的第二天,他們就宣布了結果。
“第一名淳安府紅昭郡主,第二名臨仙門貴子藺雀歌,第三名楊府楊約素。第四名霸相府墓幺幺。剩余四名貴子,三名失敗,一名作弊失去資格。”艾長勞收起帛卷,退身于后。
敢情除了一個作弊,三個因為不能說話的她是倒數第一
墓幺幺也不著急,掀起眼簾來,剛好看到對面的紅昭郡主正與自己四目相對。郡主不回避視線,反而顯得很友好地沖她揚了揚手里的慶功酒。而藺雀歌則是一副有些微微迷茫的表情,顯然對自己這個結果有些喜出望外。
似乎除了墓幺幺自己,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絕對應該的結果,勝利者喜上眉梢,失敗者垂頭喪氣。
她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很輕微,但是在祭臺深帷之后,卻有人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弗羽王隼晃蕩著手里的酒杯,轉目望向了一旁皺起眉來的弗羽淳,一副看戲的表情。
“艾長老。”墓幺幺終于開口了,她清清冷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在在一片歡聲笑語之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艾長老第一聲沒有聽到。
直到墓幺幺站了起來走到宴桌之間的廊道正中央,平行地注視著比自己的位置高出不少的祭臺,再次開口“艾長老”
這下全部人都注意到了她。
“墓貴子。”艾長老疑惑道,“怎么了”
帷帳后面,弗羽王隼的笑意更濃了,“二叔,這女人可不是幾個錢幾串首飾就能糊弄的。為了家族利益,希望你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有了萬全對策了。”
弗羽淳沉默不言,只是眉頭鎖的更緊了。
“關于此次的言試”墓幺幺悠悠張開嘴,“恕我冒昧,我有一些疑惑。”
“墓貴子請講。”艾長老微微皺眉。
“之前的德和容以及這次的言試,真的是公平公正的嗎”她笑容禮貌,根本不管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四下眾人面色各個不同,吃驚有之,看熱鬧也有。
“這當然是公平公正的了”艾長老清了清嗓子,抬手壓下四周的騷動,正色道,“諸位貴子大可放心,我弗羽家是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的,絕對是公平公正的。”
“這樣啊。”墓幺幺頷首,笑容稍甜。“那可否敢問一句,那三名貴子為何突然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