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羽王隼的眼睛里更深暗了。
自她輕輕張開嘴露出牙齒的時候,他的肌膚上,她的鼻息,她的唇度,竟然是滾燙的。
他莫名地有些口干,發出不成句的單音。“你”
“怎么了”墓幺幺咬著紗線,還沒咬斷就掀起了眼睛看他。像是倉鼠那樣的小動物一樣,她的牙齒白亮亮的,依稀能看見粉嫩的舌尖抵在上面。而最為致命的稍卷的睫輕輕顫著,眼神溫柔靜好,似花瓣剛沾晨露,清冷而馥郁。
江湖老騙子七叔的話果然不能信。
弗羽王隼毫不猶豫地把手抽了出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干脆而果斷地扭頭就走。
“第一場容試責任在我,我會賠償你十倍標的。”
他站在門邊,扶著門框稍事停留卻沒有回頭。“其實,你一點也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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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
再說一句,幺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弱女子,所以你懂得。
不過,大爵爺其實人很好的,我要給他拉票。
墓幺幺隨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衣裹在身上,滿不在乎地收了手里的生滅力。“怎么”
弗羽王隼直起腰來靠在桌邊,盯著她的背影,眼神無比復雜。白天那個濕潤的眼神,眼下這個冷血到骨的漠然,無論如何他也無法將他們重疊在一起。她身千重的矛盾,千面迥異的表現,如同一條又一條的麻線,在他心里糾結成一團亂麻。
思忖了半天理不清的頭緒,最后變成干脆而直白的一句快刀,想要斬斷這些亂麻。“罷了罷了。白天的時候,不,之前的時候。”
他食指蜷起,揉了揉眉角,“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樣說你。”
“是嗎”她長發被外衣壓在了后背,她稍稍低下脖頸,寬松的外衣也褪下了半個,露出纖細的脖頸,似一片白玉匿于黑瓊,盤出蠱惑的花紋。“哪樣”
他稍稍移開視線,答道,“我不應該因為丹宵宮的恩怨,把對你的主觀印象強加進去。”
“哦。”簡單的音節之間,弗羽王隼察覺到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得不抬起眼睛,剛好看見她也在盯著他。
他們的距離不近,卻也不遠。正正能看見她纖細單薄的身體,露出瑩潤而修長的腿。眼前的少女有種奇怪的魔力,她不說話的時候,靜靜看著你的時候翠眸里,寧靜而疏遠,似秋夜里滿湖的煙波。弗羽王隼怎會不知,這樣平寧的眼睛,代表這一顆多么堅毅的道心。
“那大爵爺的意思”就在他看的有些出神的時候,墓幺幺卻把視線落在了別處。她一撫手上的儲物戒指,在光暈里拿出一瓶藥和一塊紗布來。
“就是承認了之前的容試,因為別的恩怨,你故意把我排到了最后一名也就是說,這是你弗羽大爵爺人為制造的困難阻止我拿第一了”
“等下。”弗羽王隼反應極敏,立時否定。“當然不是”忽然,他一個機靈,訝異無比,“你這是在做什么”
墓幺幺正拽著他的右手拇指強迫他把手翻過來。翻過來之后,他的手背上爛了一大塊,血肉模糊,肉糜混著已經凝固的血漿,著實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