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呢。”身旁的狐玉瑯仿佛早料到如此一樣,輕聲說道,“蹲下。”
她很聽話的蹲了下去。
狐玉瑯的身法很快,就算是這樣一個矮胖子的分身,殺人的時候也依然具有一種行云流水的美感。幾乎沒有任何聲響發出,兩個外陸人,不管是有幾個螃蟹鉗子,在一個七化大宗的手里,哪怕他不用夜鶴惜雪鉞這樣的神器,也不會活過一個眨眼。
他翻手甩去匕首上的血跡,地上身首異處的駭人尸體頃刻也消失不見。隨手打開隨行符,走到她身旁將扶起她的胳膊,走進符門前,他輕輕揚起一個手指捏碎了兩顆丹藥,丟進了地下的死人窖內。
“下毒了”她望了一眼,問道。
“不好嗎”他笑瞇瞇的。
“我怕你毒不夠狠。”
“放心,夠的。”符門緩緩關閉,身旁攬住她胳膊的“狐玉瑯”也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符門打開。
一處無人的高崖,崖邊一矮亭。
墓幺幺望著亭子里早已等待多時的男人,走了過去。
對面坐著的男人,難得予冠,琉璃清冠銀發,長絡流蘇纖于頂,盤徽墜在眉間,平添了幾分英武。他淺淺笑著,纖長眼角點綴了一些耀眼的浮璃,映著他本來就如同淺色水晶的眸子,似午后陽光下的霖霖雪海。黑盡長夜,天上昏云七月,月下有他溫潤入酒成翩影。
“珊妁姑娘。”他輕輕頷首。
面前的石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肉食,精致而豐盛,紅玉盞,兩壺酒。
“希望下次再見,珊妁姑娘能提前知會一聲這樣,也不至于準備的如此倉促。”小王爺端起紅玉盞,朝她端了起來。
“小王爺。”墓幺幺說道。
“珊妁姑娘,你我之間不是沒有貴子王爺之分嗎既之前就可以隨性,為何今日這般生分像是陌生人不如喚我鄙號,瑾云即可。我又年長你不少,你就喊我瑾云哥哥或者玉瑯哥哥,也是可以的。”
狐玉瑯的瑾云爵,就是用他的號為鍵。
瑾云哥哥
玉瑯哥哥
真是臉皮厚。
她瞅著狐玉瑯那溫柔的笑容,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來“那就瑾云兄吧。”
“唔。”他點了點頭,一點也不收斂自己似乎有些的失落。
墓幺幺權當沒有看見,端起酒杯來,“你的分身為何會在那種地方。”
“珊妁姑娘又為何在那里呢”
“路上走著路呢,讓人抓了。”她微笑。
“我也是。”狐玉瑯也微笑。
“瑾云兄,你這個理由也太沒有誠意了吧你天狐族離夜曇郡十萬八千里,你放著天狐族的路不走,跑到夜曇郡里走路讓人抓”墓幺幺說道。
“珊妁姑娘是承認自己的理由沒有誠意了”狐玉瑯淺淺喝了一口酒,“放心吧,這次我帶的酒,沒有那么烈了,很好喝的,你嘗嘗。而且,我不會因為太久沒有見一個朝思暮想卻再也未見過一次的姑娘,在酒里下毒把她迷暈了強行帶走的。”
墓幺幺端起酒來,嘗了一口“不錯,瑾云兄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