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妁姑娘。”他低下頭把筷子從絲套里取出,遞放到她面前的盞碟里,“如果你是夜曇郡人士,又不是弗羽家人,我勸你還是帶著家人早日離開另做打算吧。如果你不是夜曇郡的人,吃完這頓飯,我即可安排人護送你回家。”
她微微瞇起眼睛“看來瑾云兄對道夜曇郡了解一些旁人不知的秘密。”
他低眉望著紅玉盞里清凌凌的酒水,薄薄嘆了口氣。“有時候我很矛盾,一方面惦念著珊妁姑娘的靈慧,一方面又記恨你難以敷衍。”他啄了一口酒,酒水將他溫柔的嗓音浸透的清涼。“不論珊妁姑娘信我與否,接下來,我不會欺你瞞你。”
“這可真是我的榮幸了,不知我怎能有這樣殊榮”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晶瑩的魚凍。“瑾云兄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狐玉瑯沉吟了很久,掀起眉眼看她,已是平寧淡定的神色。“畢竟珊妁姑娘是囚虞上重視的人,我此番前來又是囚虞上所安排于情于理,我沒有欺瞞你的理由。”他此時刻意回避了墓幺幺最后的問題。
“這樣嗎。”她并不追問,點了點頭,開始大快朵頤。“你說吧,我聽著。”
“之前那些人,讓珊妁姑娘也很在意的外陸人。”他已喝完一杯酒,端起酒壺自己再次斟滿。“他們并不是外陸人。”
“哦”
“他們并不是來自任何一個外陸。”他頓了一下,抬起眼睛看著墓幺幺,“他們來自夜曇海。”
“他們是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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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呢。”身旁的狐玉瑯仿佛早料到如此一樣,輕聲說道,“蹲下。”
她很聽話的蹲了下去。
狐玉瑯的身法很快,就算是這樣一個矮胖子的分身,殺人的時候也依然具有一種行云流水的美感。幾乎沒有任何聲響發出,兩個外陸人,不管是有幾個螃蟹鉗子,在一個七化大宗的手里,哪怕他不用夜鶴惜雪鉞這樣的神器,也不會活過一個眨眼。
他翻手甩去匕首上的血跡,地上身首異處的駭人尸體頃刻也消失不見。隨手打開隨行符,走到她身旁將扶起她的胳膊,走進符門前,他輕輕揚起一個手指捏碎了兩顆丹藥,丟進了地下的死人窖內。
“下毒了”她望了一眼,問道。
“不好嗎”他笑瞇瞇的。
“我怕你毒不夠狠。”
“放心,夠的。”符門緩緩關閉,身旁攬住她胳膊的“狐玉瑯”也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符門打開。
一處無人的高崖,崖邊一矮亭。
墓幺幺望著亭子里早已等待多時的男人,走了過去。
對面坐著的男人,難得予冠,琉璃清冠銀發,長絡流蘇纖于頂,盤徽墜在眉間,平添了幾分英武。他淺淺笑著,纖長眼角點綴了一些耀眼的浮璃,映著他本來就如同淺色水晶的眸子,似午后陽光下的霖霖雪海。黑盡長夜,天上昏云七月,月下有他溫潤入酒成翩影。
“珊妁姑娘。”他輕輕頷首。
面前的石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肉食,精致而豐盛,紅玉盞,兩壺酒。
“希望下次再見,珊妁姑娘能提前知會一聲這樣,也不至于準備的如此倉促。”小王爺端起紅玉盞,朝她端了起來。
“小王爺。”墓幺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