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弗羽王隼吼她。
“怎么”她不得不抬起眼睛看他。
“你看著我,認認真真聽我說。”他用眼神解釋著自己所欲,她亦看懂,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枯骨一樣的手。
“我弗羽王隼一百三十四年歲,父母雙亡,僅一幼弟。不是光明磊落之人,也不曾做過大奸大惡之事。享盡榮華富貴,也忍過剝膚之痛。不敢自稱英雄豪杰,但至少一世無愧。瞻前興我族邦,顧后忌虎豹豺狼。生定金戈鐵馬颯撻天下,死應青松扶碑琳瑯覆骨。陰間走上一遭,我也無愧弗羽家祠碑宗訓。你說的沒錯,我弗羽家就像是這些黑齒鷹,手足父母,皆為累贅。兒女情長,微不足道。直到”
“我遇見了你。”他笑得那仰朗朗,雙眸里隱隱光華逐浪而往。“別誤會,我依然沒有改變看法,兒女情長依然是微不足道的,女人對我來說,更不足掛齒。”
“但是”他看著她,很安靜地樣子。“你不是兒女情長。”
“你是我妻。”
“此生不待,那便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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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
墓幺幺依然沒有說話,置若罔聞,繼續撥弄著灃天神尺。
“灃天神尺,一共有六塊,六塊合并起來才可以有機會不破壞封疆大陣的基礎上移動陣石。”不知何故,弗羽王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望著她認真的側臉,三兩道猙獰的傷口還在滲血,豆大的汗水從她臉頰上不斷的滴落在地上。他的聲音斂去了很多霸氣狂絹,故那低沉而平靜的嗓音聽起來格外的磁性溫柔“有五塊在夜曇郡,一塊在你手里,兩塊在龍骨軍,還剩兩塊在弗羽家。”
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朝要走。“那我現在就去把那幾塊搶過來。”
“而最后一塊,遠在大隆帝都隆天城,在圣帝的手里,成為了他月璽的一部分。”弗羽王隼似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說書人,沉沉靜靜地敘說著仿佛別人的故事。
光影沉沉浮浮地掠過他軒昂的容顏,眉目間沈耀玄渚。他勾起唇角,笑的寧柔“你我皆知,這齒鷹谷,我不可能出得去了。”
“我不知道。”墓幺幺橫眉,眼神倔強而兇狠。
“呵知道為什么外面會有人在唱國曲嗎”弗羽王隼依然很是平靜,他望著齒鷹谷谷口的方向,“因為龍骨軍和我弗羽家私軍現在正在這里他們要用灃尺劈天陣,徹底封死荒人進軍灃尺大陸的入口。”
“灃尺劈天陣一旦打開,從齒鷹谷到夜曇海之間方圓三百里的陣中會徹底封成死地絕境其中不論人畜草木,皆會化成枯石。”弗羽王隼視線落在了墓幺幺身上。
“不可能的。”墓幺幺很快就否定了他,“你是弗羽家的家主,他們會放棄你更何況,這三百里之間,還有村落無數,千條人命。”
“天下蒼生黎民千千萬,和千條性命,區區我一命,孰重孰輕”弗羽王隼笑了起來,到了如今境地,他依然沒有將弗羽淳的陰謀和盤托出。“眼下只有這一種辦法,弗羽淳雖有些心術不端但無法否認,他同時更是識大局的人。”
說到這里,他似已心生厭倦并不愿繼續,而是話鋒再次一轉。“很多人說鴻殤作為國曲太過不祥,我卻意外的喜歡。聽說那人征戰八方四海,戮盡惡徒,歸來時必滿城頌唱此曲。有幸見過一次這樣的聲勢,便再也沒能忘記過。這世間尊者雖少,更少的是有一人,曾讓我弗羽王隼過目難忘。”
“”而墓幺幺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不瞞你說,我曾不屑,甚至曾鄙夷與她。自我出生起,就深陷陰謀詭計,父母親朋,皆不過稱謂,皆不過一串可以換成靈石的數字。早見慣了蠅營狗茍之人,也早熟知了人性黑暗人世茍且。所以我根本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傻的人,所謂拯救天下蒼生,畢生為別人所活從不為自己的人這怎么可能是真實存在的人。除了存在哄騙于幼童的話本,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傳說中的無私無畏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