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迷迷糊糊里,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停地在墓幺幺的耳邊回響。
“扇子,扇子”
這聲音煩擾得她更加心悶,久久忽一個激靈響起這是誰在喊她。“懷懷瑾”
“起來,起來立刻離開”他并不應聲,而是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
“有人去找你了有人去找你了他們會發現你的”她殘余的意識仿佛要被這個巨大的聲音從中劈開,痛苦不堪。
“離開”這聲音變成了一聲尖銳的厲嘯,狠狠地刺穿了她。她好像是體力不支一樣半跪在地上,突然,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咕嚕嚕滾到了自己的腳下,梨花白滿山,他的白發浸透了紅血,鋪滿在她的懷里。
那已看不出眉目的人頭忽睜開眼睛了無聲生色的眼瞳流出汩汩的黑血“走啊”
“啊”她一生慘叫從床上彈起,臉色煞白如紙,眼睛里久久也沒有找到焦距。
“墓貴子”激動的聲音總算把她的意識從沉湎的黑暗里拽了出來。
墓幺幺失神地轉過臉來,總算看清楚了跪在地面上的幾個人。
“墓貴子,你可算醒了啊你這都昏了六天了,可把我們都急死了”百卉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兩個侍女匆忙行禮,起身撩起簾子,應是向別人匯報她醒了。
六天
墓幺幺雖然有一肚子疑問,可她心知肚明百卉絕對不是這個回答她疑問的人。于是她什么也沒問,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可是百卉慌忙站起來直接攔住了她,“墓貴子你這是要做什么,快快躺下,你受了如此重的傷,萬萬要好好臥床休息。”
可墓幺幺并不見重新躺下,而是固執地站了起來,雖然步履仍踉蹌,但是依然走到了內室的珠簾旁。
百卉和兩個侍女大驚失色,匆忙來阻,已晚了。
墓幺幺已抬起手去撩那珠簾
嗶嗶聲從她面前的珠簾響起,而本該被撩起的珠簾不但紋絲不動,反而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透明的漣漪,像是一道透明的誰墻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這時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低頭一看,就發現自己手腕和腳腕上,都帶著一個閃爍著陣符的金屬環。
“這是陣法”她揚起手腕,盯著百卉,目光已經很不善。“我幾時成了你們弗羽家的犯人”
百卉和侍女們噗通跪了下去,磕頭道“墓貴子息怒,這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墓幺幺漸漸平靜下來,從珠簾旁退到梳妝臺旁,手指掠過妝奩,拿起一根發簪在手里把玩著。“是嗎”
“是的是的,我們也只是奉命在這里照顧墓貴子,其他的一概不知啊”百卉抬起頭,祈求地看著墓幺幺,那些傳言此時格外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讓她心里的恐懼更加深重。
墓幺幺緩緩走到百卉面前,彎腰俯下身子掐住百卉的下頜,刷地一下,一道銀光抵在了百卉的臉頰。簪子并不很鋒利的稍尾,在墓幺幺的手,看起來比刀還要鋒利一些。“我雖然現在身有重傷,無論是毀掉你這張嬌媚的小臉還是割斷你的喉嚨,都還是可以做到的。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繼續欺騙與我。”
“別別”百卉哭了起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墓幺幺眼神一凜,發簪眼看就要掠起一道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