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出,氣氛愈加尬緊。
“墓貴子此話未免太過。”弗羽淳黑沉著臉,頓要怒斥然看見不遠處站著的李師傅,咬牙憋屈放低了姿態,“此事乃我弗羽家家事,墓貴子就莫要插手了可好”
“家主為了你弗羽家,以命相搏,重傷歸來,你們弗羽家先是將他當成叛徒上了酷刑。真相大白之后,又將其軟禁起來,帶著他的同胞兄弟,趁著他元氣大傷只能臥床休養時,逼他禪讓退家主之位。大長老你說的一丁點都沒錯,這可不就是你弗羽家的家事嗎”墓幺幺稍微側身,一抹柔風清笑,如她頰旁緋色點胭。“別家也干不出來這么不要臉的事來啊。”
“你”弗羽淳一口氣噎個半死,可余光一瞥那無聲無息杵著的李師傅和染霜兩個人,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轉而指著弗羽哲,把火氣撒到了他的頭上,“七弟,墓貴子身體還未曾恢復盡好,怎能帶她出來隨意走動,還不快送她回去好生休息”
“墓貴子你看”眼下的情景顯然是弗羽哲沒有預料到的,但他不應,也不拒,反而把問題重新轉圜給了墓幺幺。
對于弗羽哲的狡詐,弗羽淳干瞪眼也沒招。
“走”她手里的勺子碰到了盞壁,聲音柔脆,似她輕掀起睫,睫下翠瞳三分凌轢。“然后方便你們繼續欺負我男人”
“不是,墓幺幺你你說什么呢”
整個房間里的氣氛被弗羽乙乙的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叫帶偏成了古怪和尷尬。
“我參加你弗羽家的招親儀式了,最后贏了。”她也不看弗羽乙乙,而是輕輕側過身子把勺子遞到了弗羽王隼的唇下,手里拾了一方帕子仔細迎著,舉手投足細膩入骨的柔意。“當然這是要取決于大長老的態度的,是吧被淘汰出去的那幾位貴子的家族,疏紅苑非常想和她們詳細溝通溝通的呢。”
弗羽淳自然明白她言語里的意思,緊緊攥了手,最后說道,“主母一事事關重大,雖說墓貴子的確是贏了,但是至少也要明媒正娶,還要三書六禮,擇良辰吉日才行啊且不說現在情勢如何,就說墓貴子現在這個身份,斷為主母,未免也過于言之過早了。”
始終沉默以待的弗羽王隼,先前張狂早已靜斂,整個眼神至始未終都沒有離開過墓幺幺。他忽開了口“不早。”
他眼神里仍有戲謔,可待得轉臉望向弗羽淳時,音沉冷森,眸間已殺伐重重。“爵爺我累了除了墓貴子,你們皆可以退下了。”
“王隼我之前說的事情不是和你開玩笑,我弗羽家命運就于你手里牽絲一線,你的輕率和自負以及盲目會必將葬送我弗羽家”
“我好像沒有看見你們長老會集萬人簽名的彈劾令吧那就是說爵爺我現在還是你弗羽家的家主吧既如此”弗羽王隼的眸里更加深暗,“還不快滾”
“”弗羽淳的額角青筋直迸,他粗氣憋了許久,憤恨轉身要走,“乙乙,走。”
而弗羽乙乙緊緊地盯著墓幺幺,看著她溫柔地喂著弗羽王隼吃藥,目光失神而無助。忽然,他越過弗羽淳,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獵豹,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兩個人“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弗羽王隼微微蹙眉。
弗羽乙乙仿佛這才意識到他說了什么,他朝后退了兩步,嘴唇翕動了兩下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出,奪門而出。
一轉眼,房間內就剩了他們兩人。
勺子停下。
墓幺幺輕微的嘆了口氣,不得不抬起眼睛直視著他。“不喝了那我走了。”
“勺子很燙誒。”他扁著嘴。
“這是榆瓷,世上最冷的瓷器。”
“真的燙,你不信嘗嘗”剛才那軒昂凜凜的氣勢比火燒的還快,他像是一個說著狼來了故事的半大孩子,煞有其事。
她懶得理他那點小九九,收起藥盞放在一邊,聽見耳邊窸窣動靜,剛想轉臉
唇上一熱。
他已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吻上了她的嘴唇。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