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從她耳邊離開,手捏緊了她的頜間的骨節,強迫她張開嘴,右手的酒壺一個盤花,壺嘴正正對著她的嘴,不顧三七二十一地傾瀉而下。冰冷的酒水瘋狂地倒灌進她的口腔,綿綿柔柔的觸感卻好比尖銳毒辣的兇器,狠狠地刮擦這她脆弱敏感的粘膜,辛辣感嗆入呼吸,使得每一口被堵住的呼吸都像是在呼啄著火焰
這樣的痛苦逼迫得她真的想要不管不顧地動用生滅力來反抗但是,理智依然還在,她知道一旦這樣做,陣環已經失效的秘密就會昭然于世
她拼命地忍耐著,試圖用力氣去掙脫。
但是
弗羽乙乙依然沒有停止他是一個瘋狂地沒有理智的酒鬼,理智已經在九霄之外,唯一剩下的就是無休無止的破壞欲。而眼前的女人,雖然已經這般痛苦,可時而睜開的眼睛里根本沒有暴露出任何的害怕和別的什么情緒,反而是另外一種冰冷的理智和一種憐憫。
這樣的目光,讓他熟悉,也讓他更加憤怒。
弗羽王隼經常會用這樣的目光看他,理智的,冰冷的,或者偶爾難掩憐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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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而過的驚愕使得墓幺幺的表情在此時變得有些僵硬。
“有什么好驚訝的呢。”沈醉賦予這個單純渾噩的青年意外的敏銳直覺,弗羽乙乙聳了聳肩膀,笑得幾多蒼涼,“我原本以為我有了機會。我一生都在我哥的陰影里茍延殘喘,別說追逐,就連仰望他都沒有資格。我以為我總算有了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對面,讓所有人看看,我不是弗羽家的廢物,我還算對得起弗羽這兩個字。二叔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住”
“所以你聽信了弗羽淳的蠱惑,哪怕是當他的傀儡”她輕輕嘆了口氣,卻并沒有繼續說什么。
“很自私是嗎”他笑容更深,從儲物戒指里再次拿出一壺酒來。“為了證明自己這樣的一己私欲,哪怕明明知道弗羽淳背地里做了什么,我也當做沒看見。”
“別再喝了。”墓幺幺伸手想去阻攔。
弗羽乙乙換手拿了酒壺猛地灌了一大口,淋漓的酒水在他冒出的胡茬上留白,“我不飲酒就是清醒的嗎我喝酒就定是醉癲了我清醒時,又瞎又蠢,蚍蜉撼樹的不自量,妄圖去和那樣的人物平分秋色,可是我根本就是飛蛾撲火罷了。我醉時看得清楚明白,像我父親像我母親看到的那樣,像你看到的那樣,他是遠在天邊高高在上的太陽,我便是被他的光芒燒焦的灰塵。”
“所以你選擇了他,不是嗎”他用手背撐著下頜,晃蕩著酒壺,霖霖的酒水仿浸透了他的眸,凄楚而悲傷。“他剝奪了我的一切,最后連你都要搶走。可是我先遇見你的啊,墓幺幺。”
“看來這操蛋的人世是不講章法規則的,對吧”他驀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墓幺幺的手,將她朝前拽到自己的面前。“強者為王,強取豪奪就可以,權利也好,金錢也罷,包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