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而過的驚愕使得墓幺幺的表情在此時變得有些僵硬。
“有什么好驚訝的呢。”沈醉賦予這個單純渾噩的青年意外的敏銳直覺,弗羽乙乙聳了聳肩膀,笑得幾多蒼涼,“我原本以為我有了機會。我一生都在我哥的陰影里茍延殘喘,別說追逐,就連仰望他都沒有資格。我以為我總算有了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對面,讓所有人看看,我不是弗羽家的廢物,我還算對得起弗羽這兩個字。二叔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住”
“所以你聽信了弗羽淳的蠱惑,哪怕是當他的傀儡”她輕輕嘆了口氣,卻并沒有繼續說什么。
“很自私是嗎”他笑容更深,從儲物戒指里再次拿出一壺酒來。“為了證明自己這樣的一己私欲,哪怕明明知道弗羽淳背地里做了什么,我也當做沒看見。”
“別再喝了。”墓幺幺伸手想去阻攔。
弗羽乙乙換手拿了酒壺猛地灌了一大口,淋漓的酒水在他冒出的胡茬上留白,“我不飲酒就是清醒的嗎我喝酒就定是醉癲了我清醒時,又瞎又蠢,蚍蜉撼樹的不自量,妄圖去和那樣的人物平分秋色,可是我根本就是飛蛾撲火罷了。我醉時看得清楚明白,像我父親像我母親看到的那樣,像你看到的那樣,他是遠在天邊高高在上的太陽,我便是被他的光芒燒焦的灰塵。”
“所以你選擇了他,不是嗎”他用手背撐著下頜,晃蕩著酒壺,霖霖的酒水仿浸透了他的眸,凄楚而悲傷。“他剝奪了我的一切,最后連你都要搶走。可是我先遇見你的啊,墓幺幺。”
“看來這操蛋的人世是不講章法規則的,對吧”他驀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墓幺幺的手,將她朝前拽到自己的面前。“強者為王,強取豪奪就可以,權利也好,金錢也罷,包括女人”
“只要夠強,沒有什么是搶不到的。”他手指指背輕輕掠過她的臉頰,格外的冰涼。
她忍住薄怒,站直了身子不停地掙扎起來。完全可以用生滅力掙脫他,但是怕讓弗羽乙乙發現自己手上的鎖環已被做了手腳,并不能貿然行動。只憑蠻力來看,不得不說,精修外功的弗羽家的男人各個都是怪物。她的掙扎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像是更加引誘的激勵。
弗羽乙乙的眼神變得更加陰暗,他毫不留情地將她按倒在懷里,捏緊了她的下頜“別說否認了,你連辯解都不屑給我一個你一向伶牙俐齒,連假情假意的虛與委蛇都不肯你就這般看不起我”
“和一個醉鬼辯解有意義”她冷笑。
“你知道那天,我在外面。”弗羽乙乙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樣一句話。
“”可墓幺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當然明白是哪一天。
“是的,我沒走遠,至少沒你想象的走得那么遠。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走遠了,知道這樣的消息也不算難。”他下手更加用力了,她下頜的骨頭摩擦在一起尖銳的刺痛。“墓幺幺,外界傳聞你似男人一樣尋花問柳,面首禁臠不計其數。只是我不明白”
“我承認我各方面都不如我大哥,但是只沖臉和身體的話,我比起大哥并差不上多少吧”他輕輕低下頭,嘴唇曖昧地蹭過她的眉邊,舌尖邪惡地掃過她眼角的蛇紋,一路停留在她敏感的耳窩,“我大哥那傲氣不懂憐香惜玉的緊,更何況和他在一起也這么久了,是不是也該玩得你為了,何不考慮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