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劍,和她。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抱著那個木架,失聲痛哭。
凄慘的,凄厲的,要將畢生都不曾有過的力氣全部嘶吼出來的慘嚎。
終于快要流干血喪失意識的尤伍官看著最后這樣的畫面,滿心歡快的嘲笑哈哈,我不過是死了,你呢你活著,可看起來比我死得還要痛啊
「我曾只敢一筆一畫偷偷寫在日記里的人。
只剩塵土。」
他的扇尊。
他的神祉。
他的一切。
他的生命。
他的靈魂。
他曾用盡心血一步步接近過她,每一步走得虔誠無比。
然后失去,只用了一步。
不過是戛然而止于那平淡普通卻永未等他歸來的一日。
三更送上
最近出差各種事情都打亂節奏了,趕緊來更新,又變成了半夜兩點更新了:3」每一章字數都足足的,補償我心愛的親親小天使們
染霜很乖很可憐的,寫日記的時候萌出血,對不對
這幾章寫的我心好痛,日后你們會更痛捂嘴
你們要疼他。
我反正超疼他的握拳。
“哪里來的傻子”來回抬尸體的士兵顯然將衣衫襤褸剛從洞府里困了半年才出來的人,當成了傻子,不耐煩地要將他驅趕。
“別理他了,應該是外面流浪的傻子不小心走錯了地方。算了算了,這么些天了,好不容易搬了這么多爛尸,我可不想再多加一具,趕緊把他轟走就行了。”另外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士兵,擺了擺手,結果一抬頭,頓時大驚失色,“嘿他怎么這么快,快攔住他,可不能讓他去那啊去那我們都得掉腦袋”
幾個士兵慌忙去攔他,然而他快的可怕,看不見腳下用了什么動作,就已經沖到了雁湖中間的高臺之上。
他愣怔地站在那高臺上,仰頭看著那高高的架子。
一動不動。
士兵們氣喘吁吁地沖了上來,慶幸這是已經清理尸體的最后一天大晚上,管事的都去睡覺了,沒有人看見,想趕緊把這個傻子拽下來。
然而幾個人沖上來,沒有一個能拽的動的。
他像是一尊從雁湖里長出來的雕塑那樣根深蒂固,半仰著臉看著眼前的木架。
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么。
其中一個士兵就被緊緊攥住了脖頸拽了起來,那傻子的聲音冰冷的像是閻王爺“牧畫扇,在哪里。”
那士兵一聽這個名字登時就嚇尿了,還沒來及喘口氣,就聽咔嚓一聲,那帶面具的傻子就像是扔塊破布一樣,將他扔在了地上。
剩下的幾個士兵也沒有逃脫這樣的命運,凡是說廢話或者不敢說的,都干脆利落地被殺。
當最后到了那個年紀大的士兵的時候,他算是明白事的,干脆利落的說“牧畫扇死了牧畫扇是陽煞她該死”
如今歸雁城只剩下隆國的兩隊士兵,是一個姓尤的伍官在掌事。他的任務就是來清理戰場,將歸雁城被陽煞殺掉的這些人的尸骨聚攏銷毀,以免引起瘟疫傳播開來。本來就是個苦差事,沒有油水也不愿意干,那尸臭味已逼得他不得不找了個最遠的地方安營扎寨。眼看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開了兩壺酒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忽然
尤伍官感覺到一絲寒意從身旁的帳簾縫隙里吹來,他余光瞥了一眼,揉了揉眼睛下雪了
他不敢相信地拎著酒壺從帳內走出
真的下雪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雪。
一腳踏出,竟已及膝。
他踉蹌站定,頸上已橫了一把至冷的冰劍。他大驚失色,高聲呼喊,可無一人來。他大怒這些飯桶們各個都是白眼狼,關鍵時候也不來救自己的主子可是直到橫劍于自己的面具男人,押著他一路朝前走,他才明白,不是他們白眼狼而是他們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