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也好。”弗羽王隼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
宵入夢將弗羽王隼的神色看在眼里,并不聲張而是岔開話題說道,“對了,之前送給大爵爺的小禮物大爵爺可還喜歡”
弗羽王隼一愣,清了清嗓子,揮手屏退了下人,這才說道,“多謝丹祖上人。”
“舉手之勞,大爵爺既然提了,剛好手里又有故人的東西,那自是要給的。”
“只是眼下夜曇郡這形勢吃緊,荒人不知什么時候就會來襲,人心惶惶兵荒馬亂的,丹祖上人在這里未免太過委屈,當然還是要趁著戰事不起將您早早送回安全的地方才最為妥當。”弗羽王隼倒是懇切。
可宵入夢卻聽出來弗羽王隼話里頭的言外之意,不做聲張道“其實之前因為我去西衡國有事,順路也就已經在夜曇郡附近了,又接到圣帝的旨意才來轉而來到夜曇郡。大爵爺自管放心,我此番前來純粹是為了藺貴子一事,身份也只是一名奧醫,并無他意。大爵爺三番兩次為我丹宵宮送上厚禮,我心中自是明清,斷無其他瓜葛。”
這一番話說出來,弗羽王隼面上看不出端庾,與宵入夢一番客套之后,按照宵入夢的要求為他在藺雀歌的莊園里秘密安排了一處清凈住所,也不再多加試探,便差遣下人將宵入夢送走。
“爵爺,這丹祖來的蹊蹺。”前廣說道。
弗羽王隼沒說話,出神了半天才緩道“照他媽這個架勢,爵爺我沒死在荒人手里,非得先讓這群不安好心的牛鬼蛇神先活活煩死。”
“爵爺。”前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頭觸地道,“您把七爺放出來吧。現在夜曇郡已經成了一個噴香的大餅,人人都想分而食之。可您眼下身邊連個能真正幫的上忙的主心骨都沒有。我前廣是個粗人,殺殺人這樣的活能干,動腦子這活,您得找七爺。眼下都知道這藺貴子瘋的蹊蹺,可誰也不敢去查,難保以后這個黑鍋還讓您給背了。能處理眼下這個爛攤子的,真的也只剩七爺了”
“行了。”弗羽王隼一擺手,揉了揉太陽穴。“我知道了。”
“我回來了。”染霜站在墓幺幺的背后,并不走近。
墓幺幺抬頭看了看窗外,陽光明媚正是驕陽烈烈。她沒有停下筆,繼續認真的臨著字帖。“用了十幾個時辰才走回來”
“你剛才讓靈山送出去的信,是送給誰的。”染霜的聲音聽起來并沒有任何起伏波動。
“怎么”她反問一句。
“那信箋上的封泥的函印,是白王的龜旗。”染霜繼續平靜的說道,“你送信給長公主了。”
墓幺幺的筆稍稍一頓。“看來你已經是疏紅苑的骨干了,這種秘密都知道了”
“你是在告訴長公主,你已經毀掉了藺雀歌嗎。”染霜并不介意她語氣里些許的嘲色,相當反常地打斷了她的話。
墓幺幺筆頓住了,筆尖上的墨跡滴在了宣紙上,落成了一個不詳的墨塊。她回答的也很直接干脆,“沒錯。”
“你特意錄下了那顆影石,又故意安排我去送這顆影石給藺雀歌。”染霜沉聲說道,比平日里更加冷靜而理智。
“沒錯。”她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肯定。
“呵”染霜似乎發出了一個單音的笑,但是她并不能確定,因為緊接著,他的聲音就變得異常的冷酷而寒氣逼人“為了投誠長公主,你特意安排了這樣一出戲碼,對吧”
“嗯。”她點了點頭。
“那么我想問你。”他走近了一些,非常近了,胸膛貼在了她的后背之上。他那獨特的寒冷氣息,不久前還這樣親昵地掀起過她體內的狂風熱浪,使得她身體本能地激起一層瑟縮。
“和我上床,也是你的陰謀詭計嗎”他傾身下來,鼻息熱熱地吐在了她的耳朵里。
寒冷至極。
“”墓幺幺的筆停了下來,她第一次沉默了下去。
“回答我啊,是不是只要為了達成目的,你可以隨便出賣任何東西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的我”他下頭來,有些冰涼的吻輕輕沿著她的耳朵一路到了她的脖頸,繾綣卻沒有絲毫的柔情。“扇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