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那純粹的名酒,喝盡了他的眼睛里。
墓幺幺的喉嚨里似哽了一口尖銳的麥芒,怎么也咽不下去的刺疼。
弗羽王隼雙手攥住了她的雙手抵在了鼻尖垂下頭去,緩緩倚在她的膝上半跪了下去。
隨著他這樣的動作,他身旁兇狂的化力竟也漸漸歸于平靜,直至悄無聲息。
他攥著她的手枕在了她的膝上屈膝半跪著,并不做聲。
墓幺幺沒有拒絕他,也沒有回應他。
他終于開了口,聲音悶得厲害“你喜歡染霜嗎”
“”她沒有回答。
“你喜歡我嗎”他問了。
“”她還是沒有回答。
“你以后是不是也不會喜歡別人了。”
“”依然沉默。
“我之前說的那個美夢,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了,是吧”
“”她把視線從弗羽王隼輕顫的肩膀上試圖移到別的什么上,心里空得可怕,拼命地想抓住什么東西來轉移注意力。
“你是墓幺幺,不是別的什么女人。”他喃喃道,“所以你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停下來自己的腳步,也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自己。我愛極了你的放浪形骸與眾不同,也愛慘了這樣的你。”
驀地,弗羽王隼突然松開了墓幺幺的手直起了身體站了起來。他無比輕松地一把將墓幺幺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走到了床邊。
“你”墓幺幺終于開了口。
弗羽王隼將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坐在了床邊。他的身體擋住了剛穿過瑄窗投來的月光,在她身上投下斑駁而危險的暗影。
他的手指觸碰著她的臉頰,撫摸著她的唇角曖昧的按了兩下,又一路向下停在了她的脖頸。他的眼神隨著他的手也一同朝下,被他垂下的睫毛遮掩得更是深邃而侵略性十足。
她毫不猶豫抬起手就去擋。
然而
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無。
“弗羽王隼,你在酒里下毒了”
弗羽王隼停留在她領襟上的手緩緩攤開,本是輕輕撫摸著她脖頸的手,無比緩慢地收緊隨著他輕輕掀起眼睫,黑瞳里,是墜入深崖之下的呼嘯著死亡的獵獵垔風。
“你說對了,我是想殺你。”
他外功的確是頂尖的好手,對力道的掌控爐火純青。他精準地把握著每一秒所用的力度,每一根指頭應該用怎樣的方式才能緩慢而殘忍的剝奪掉她的呼吸。
墓幺幺的臉色漸漸慘白下去。
他無動于衷地望著她,湊到她的眼前,像是欣賞死去獵物的禿鷲那樣,“在那夜里,我站在你們的門前,我就在想我要怎么才能殺了他,怎么才能殺了你。我不能讓那個叫染霜的男人死的痛快,也不可能叫他死的舒服。”
“從那夜以來,我沒有睡過一次覺,沒有入過一次定,我無時無刻不在想,怎么才能殺了你們。”
“無時無刻。”他在她耳邊一字字吐出這四個字來,齒摩舌抵的氣息,似杜鵑泣血的嘶啞。
墓幺幺的眼睛已有些血絲,她不敢置信的盯著弗羽王隼的眼睛,嗓子里發出干涸的氣泡聲音。
弗羽王隼似乎極為享受她這樣的表情,他笑了起來“你不是說了嗎我是弗羽家的家主,我更是一個精打細算的商人。我不可能讓我弗羽家抗下藺貴子一事的大罪,我需要一個完美的替罪羊。我還要謝謝你,將染霜拱手送到了我的手里。”
“染霜本就和藺雀歌頗有不明不白的意思,這事從匡海坊里隨便一查也不是什么難查的東西。”
“我是多么的了解你。”他輕輕的將墓幺幺額邊的碎發撥到耳后,溫柔道,“只憑你的眼神,我都能猜到你現在在想什么。”
“你猜得沒錯。”他定神看著墓幺幺,“你不用擔心嵬雍軍和圣帝沒有證據治染霜的罪”
他最后應是用了十分的力氣,墓幺幺幾乎能聽見自己頸骨發出的咯吱聲。因為痛苦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昏暗無比,弗羽王隼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那樣可怕而陰森。
“因為那些證據,是我親手送去的。人證物證,樣樣俱全,絕無紕漏。”
“染霜因求愛不成,強辱藺貴子,至其心神大亂,走火入魔。”
更新送上。
爵爺到底黑沒黑呢。